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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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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最後說說赤兔馬!赤兔馬怎麼來的,後來怎麼死的,我們姑且不說了。對于赤兔馬來說,它有太多的感慨!我是怎樣面對這人的世界,這非馬主宰的社會!馬想。

    我的前半生,赤兔馬想,是如此的碌碌無為!如果以我跟随呂布之前為前半生的話。這前半生,董卓一個月難得騎我一回,更難得騎上我打一次仗。你知道,作為一匹如此難得的馬(當然這不是我吹牛,是世人都這麼認為)我不想整天地呆在屋裡,又沒有什麼事可做,更沒有我看得上的美馬陪着我,我實在在屋裡呆不下去。這樣的生活難受啊!馬們!人們!直到呂布騎上我,我明顯地清楚地知道這将我一生的轉折點,雖說我被作為一件工具,被董卓作為一件禮物,換來了呂布對董卓的效忠,也悲哀地使丁原失去了生命,然而我能控制這些事情嗎?如果我不能控制,那又關我什麼事呢?雖說呂布因為我的誘惑,投靠董卓不是很光彩,但又有誰沒有因為一點小利,而幹過缺德的事呢?如果世人都幹過這種事,又何必都來埋怨呂布一個人呢?!從呂布騎上我的那一霎那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我知道我這後半生不會白過。世人無法否認的是呂布成功的事件有我一半的功勞,這就足夠了。那段輝煌的日子!我無法忘懷!它讓我有足夠的資本在後半生中在回憶中度過。我為我成為馬中之馬而感謝呂布。

    但為什麼好日子總不會長久呢?自從我被侯成偷了送給曹操之後,我知道呂布在沒有我的幫助下,肯定有麻煩,我們倆已經成為如此不能分割的整體!那幾天,我一直在恍惚中度過。

    聽到呂布的惡訊,我簡直猶如五雷轟頂,肝膽俱裂!我知道我要麼現在結束我的生命,要麼自己的後半生将在回憶中度過,在悲哀和無慰中度過。我計劃了幾種死亡的方法,但每次都在曹操手下嚴密的監視下,無從下手。曹操騎了我兩回,我簡直一點力氣都沒有,以至于差點把曹操摔下來了。

    作為一匹英雄的馬,我不能跟呂布一起,是生存還是死滅,這是一個問題,赤兔馬無時不在和哈姆雷特想着同樣的問題。最後,赤兔馬作出決定,在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我将消極地面對生活!赤兔馬沒有想到的是,他後來又遇到關羽。

    遇到關羽可以說是赤兔馬的又一個馬生轉折點!關羽也曾因為有赤兔馬而如虎添翼,關羽的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候,有赤兔馬陪伴着度過。又可惜好景不長,關羽死了,赤兔馬又落入東吳潘璋之手,潘璋是殺關羽的兇手,而赤兔馬居然天天被他騎在胯下,這是對赤兔馬最大的侮辱!我不能苟且而活,不如悲壯而亡!赤兔馬豪言壯語地想。

    但不久一個偶然的機會,使赤兔馬重新回到了英雄的懷抱。《三國演義》中說,關羽的兒子關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殺了潘璋,奪回了關羽的寶刀和赤兔馬。

    赤兔馬終于在自己的生命最灰暗的時候,看到一點生機。赤兔馬終于可以在安定的日子裡,一邊回憶自己的一生,一邊義無反顧地衰老了,直到有天關平一大早去給他送草料的時候,在一個寂靜的早晨,在一個回憶中最輝煌的片段,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就象一位得道高僧圓寂坐化一樣,結束了自己輝煌而複雜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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