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明媚,太陽挂在天上象一個碩大的燒餅。大家都聚在大哥的大廳裡喝茶聊天,大哥看起來心情非常好,說起話來手舞足蹈的。他說自己昨晚夢到煮茶,味道那個香啊,剛想喝卻醒了,不過那香味隐約還在,最後他總結道:那定是天上才有的神物,能在夢中聞一次也算是三生有幸啊!
大家都随聲附和,惟獨軍師似乎稍稍挑了下眉角,但很快也就恢複了原樣。
眼瞅着将近中午,大哥忽然提議大家到後花園去娛樂一下,都亮亮絕活,所謂各顯其能,命人捧出一盤子的夜明珠,也就是“彩頭”,表演好的除了有彩頭以外,還将放假一個月,不用上朝。大家轟然叫好,擁着大哥一起奔向後花園。
我雖然不想要什麼彩頭,不過放一個月的假還是很有誘惑力的,那樣我就可以天天從早上喝到晚上了。後花園裡有塊空地,十幾丈見方,邊上有一排大樹,下邊是一排石凳,早有下人擺上茶果,大哥等人就坐在那裡,五虎将個個摩拳擦掌,跟唱戲似的。
第一個出場的是老将黃忠,這家夥性子急,早就按捺不住了。隻見他先命人爬到樹上用細線系了一個銅闆,風吹過擺來擺去的,然後他退到一百來步,大家明白他又要表演他的百步穿楊了。老黃忠擺了個馬步,雙膀較力,嘿的一聲拉開了雕花弓,隻聽得弓弦響,再看那銅錢,卻已經被箭定在樹上了,于是衆人齊聲喝彩,彩聲未落,卻見大哥端着茶杯臉色不對,仔細一看,原來那一箭恰巧震落了樹上的一塊鳥糞,又恰巧掉到大哥的茶杯裡,下人慌忙給大哥換了一杯茶,而黃忠站在當場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
不過大哥終究還是很大度,談笑自若地問道:下一個該誰了?魏延應聲而出,雖說五虎将中沒有他,但他總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們,象是個超級替補。卻見魏延手裡拎着雙刀,他是用刀的,但他一直用的都是大砍刀,從沒見他使過雙刀。魏延提刀在手解釋說,他自幼曾經練過一陣雙刀,但大都隻是花架子,不太實用,今天拿出來給諸位演示一下。說完後他一擺手,上來一個士兵,手裡拎着一桶水,魏延先擺了個起手勢,然後開始舞了起來,隻見雙刀上下翻飛,舞到極處竟隻看到一團白光飛轉,那士兵舀了一瓢水潑将過去,嘩的一聲空中水氣彌漫,當真是潑水不進啊!于是衆人又是一次滿堂彩。大哥叫的最響,而且還起身走過去,從士兵手裡拿起水瓢,也舀了一瓢水潑了過去,隻聽嘩的一聲,大哥滿頭滿臉都是水,跟落湯雞似的站在那裡,衆人都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魏延漸漸地慢下來,最後還擺了收刀的造型,好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原來他這一路刀法下來,自己是完全看不到的,大哥過去潑水的時候正是他要準備收勢的時候。
大哥一言不發地回到座位上,頭上還滴着水,最可氣的是那士兵為了省事是就近從馬槽裡弄的水。現場的氣氛稍微有些尴尬,這時馬超站了出來,白盔白甲白臉蛋,手裡提一杆亮銀槍,真如同畫中的人物似的,不愧為“錦馬超”。馬超對大哥施了一禮道:難得主公今日高興,我與子龍來個單槍對單槍,有個名稱叫作雙龍出海,給大哥助興。話音未落,見子龍出場了,也是白盔白甲白臉蛋,手裡也提一杆亮銀槍,但看起來有些倉促,似乎沒有馬超準備的妥善。二人這麼一來,就連黃忠和魏延都眼裡放光,我們雖然身經百戰,但除了二哥與黃忠在戰場上對陣過以外,我們幾個卻真的沒有交過手。衆人還沒來得及叫好的時候,場上二人已經動了手,兩人都是靈活型,以快見長,隻見雙槍舞動,如梨花紛飛,身影晃動,似雙蝶飛舞,煞是好看。大哥早已忘了先前的不爽,伸長脖子看得津津有味。忽聽二人同時喊了一聲,雙槍相錯,喀嚓一聲,一物直沖大哥飛去,二哥手快,掀起面前的茶幾一擋,砰的一聲,一個斷槍頭紮在上面,仍在輕微的顫動。再看大哥,面如土色,往後便倒,衆人慌忙七手八腳地把大哥扶起來,探手一試,卻沒了呼吸。
待禦醫匆忙感到後,幾經折騰,大哥大叫一聲緩了過來。原來斷槍飛來的時候,大哥正在喝茶,一個茶葉梗恰好噎在喉裡。
直到這時,軍師才開了口:臣幼時學過七經八卦,略微懂得一些解夢,周公曰,夢到煮茶,必将倒黴。不過一是臣不太确信,二是見主公如此興緻,于是忍住沒說,卻沒想到……唉……
我站在那兒心裡七上八下的,僥幸的是我還沒上場,否則還不一定出什麼事呢。震驚的是原來以前人們說的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真的是千真萬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