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了。
成品……”
“不用說了!”培中迅速的說,他已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迅速的算出了一個數字:“成衣一定是過時的,別的不用談了,整個算一筆帳,這工廠如果拍賣,不會賣到一千萬元!”
“對了!就是這樣。
”唐經理說:“雖然有六千萬元的資產,現在卻僅值一千萬元,而負債額是兩千萬!假若不繼續營業下去,這工廠就隻有宣布破產,宣布債權清理!”
培中望著唐經理:“把你的資料遞給我!我要看看何至于弄到這個地步!”
唐經理遞上了他全部的卷宗,培中很快的檢視了一遍,他看得很仔細、也很迅速,然後,他把卷宗拋在桌上,憤憤的說:“一堆垃圾!哼!真沒料到,頂頂大名的財主耿克毅,卻隻有一堆垃圾!這工廠、成衣廠完全是堆廢物!一錢不值的廢物!”朱正謀望著耿若塵:“若塵,你明白了嗎?”他說:“假若你放棄繼承權,克毅的工廠就要宣布破產,如果你不放棄繼承權,你就繼承了兩千萬元的債務!但是,假若你能好好管理,這兩千萬元的債務說不定也能賺回來!”他轉頭望著培中與培華:“或者,你們有誰願意承受這工廠!”
培華翻了翻白眼:“你當我們是傻瓜嗎?”他恨恨的說。
“我看,”培中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既然這筆財產是遺留給若塵的,還是讓若塵自己去處理吧!”
在他們算帳,研究資產負債表這段時間內,若塵一直沒有說話,也沒做任何表示,隻是專心的傾聽著。
到這時,他才驟然間大笑了起來,一面笑,他一面轉過頭去,望著爐台上老人的那張照片,他對老人舉起了酒杯,朗聲的、開懷的說:“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具幽默感的人!好一份遺產,給培中的精明冷酷,給培華的自私和褊狹,給我的債務!你使我們誰都無法放棄繼承權!哈哈!爸爸!我服你了!”他掉頭看著朱正謀:“朱律師,我接受了這筆遺產,父債子還,天經地義,爸爸知道我不會讓克毅紡織工廠倒掉,才把它遺留給我,我怎能袖手不管!”“很好!”朱正謀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
“我想你父親已料到你會重振家業的!”“不忙,”沉默已久的思紋又叫了起來:“還有風雨園呢?這風雨園總也值四、五百萬吧!給了誰了?”
“是的,”朱正謀說:“我正要念關于風雨園的一段。
”他低下頭去,再看著遺囑,全體的人都又安靜了下來,聚精會神的望著他。
可憐,老人事實上已一貧如洗,僅剩下一座風雨園,不足抵償債務的五分之一,而這兩個兒子,仍然虎視眈眈呵!江雨薇感到心裡一陣難受,就不由自主的溜到窗邊去,望著窗外那噴水池以及雕像,她不知朱正謀要她下樓來做什麼,在這整個宣讀遺囑的過程中,她都隻是個旁觀者。
可是,她卻聽到朱正謀念出了她的名字:
“四、我有不動產風雨園一座,坐落于陽明山×街×號,
已于半月前過戶于江雨薇小姐名下,所有風雨園中之一
切產物,一花一木,家具雕像,藝術品、書籍、古董、
玩物等等,皆歸江雨薇所有。
唯有附帶條件數條……”
他還沒有繼續念下去,思紋已跳了起來:
“什麼?豈有此理!怎能留給一個毫無關系的護士?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同時,江雨薇的驚詫也不減于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她瞪大了眼睛,從窗前轉過身子來,愕然的看著朱正謀,訥訥的說:“朱……朱律師,你沒有念錯嗎?這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要留給我?”“哼!”美琦陰陽怪氣的打鼻子裡哼了一聲:“為什麼要留給你,就隻有你自己心裡有數了!”
一句話提醒了思紋,她喊了出來:
“啊呀!這老鬼到死還是個風流鬼!”
江雨薇倏然變色,她的嘴唇發白了,聲音顫抖了,眼睛裡冒著火焰:“你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挺直了背脊。
“什麼意思?”思紋尖聲嚷:“你服侍了他大半年,他就把一座值四、五百萬的房子留給你,你敢說你是清清白白的嗎?我早就猜到老頭是離不開女色的!什麼意思?你不做賊,就不用心虛呵!”“哈!”培華也怪叫起來:“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頭有三個兒子,卻把唯一值錢的產業留給了一個女護士!怪不得老人死得這麼快……”“住口!”若塵爆發的大吼了一聲,阻止了培華下面更不堪入耳的話,他跨前了一步,停在培華的面前:“你少再開口,培華,爸爸的死就是你造成的,我還來不及殺你呢,你就又要侮蔑別人了!你當心,培華,總有一天我會好好的收拾你!”
“啊呀!”美琦細聲說:“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