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幫幫忙!”耿若塵拭去了額上的汗珠,急切的說:“我找她有急事!”“可是,她今天并沒有來上班。
”
耿若塵一陣暈眩,扶住了櫃台,他說:
“你們有她的地址嗎?”
護士長深深的望了若塵一眼,大概也看出了他的焦灼和迫切,她點點頭說:“好吧,我幫你查查。
”
一會兒,她查出了雨薇留下的地址和電話,天哪!那竟是風雨園的地址和電話號碼!耿若塵抽了一口冷氣,他該早就明白她可能留下的聯絡處是風雨園!他搖搖頭,急急的說:
“現在她已經不在這兒了!”
“是嗎?”護士長詫異的說:“那我就不知道了!特別護士和一般護士不同,她們并不一定要上班,也不一定在那一家醫院上班,通常,任何醫院都可以找她們,或者,你可以到別家醫院去問問。
”“但是,江雨薇一向都在你們醫院工作的,不是嗎?她幾乎是你們醫院的特約護士,不是嗎?”
“那倒是真的,”護士長說:“不過,這大半年她都沒有上班,她在侍候一個老病人,叫什麼……叫什麼……”護士長盡力思索著。
“算了!”耿若塵打斷她。
“她以前住在那兒?護士宿舍裡面嗎?”“對了,也不是護士宿舍,隻是這條街後面有棟公寓房子,專門租給我們醫院的護士住,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看,那公寓叫××公寓。
”“好,謝謝你!”耿若塵拋下一句話,就像一陣風一般的卷走了。
耿若塵并不知道,在他沖下了樓,沖出醫院之後,江雨薇就從護士長身後的小間裡走了出來,她容顏憔悴而精神不振,望了護士長一眼,她歎口氣低聲的說:
“謝謝你幫忙。
”護士長蹙起眉頭,凝視著雨薇,然後,她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搖搖頭,不解的說:
“我真不懂你,雨薇,你為什麼一定要躲開他呢?看他那樣子,似乎已經急得要死掉了!怎麼回事?是戀愛糾紛嗎?”
“你別問了!”雨薇說:“我永遠不想見這個人!”
“但是,你愛他,不是嗎?”護士長笑笑說。
雨薇一怔。
“你怎麼知道我愛他?”她愣愣的問。
“否則,你就不會痛苦了。
”護士長拍拍她的手:“別騙我,我到底比你多活了十幾歲,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呢?放心,你真想擺脫他的話,我總是幫你忙的,何況,吳大夫還在等著你呢!”吳大夫?那個X光!江雨薇煩惱的搖搖頭,天哪,她腦子裡連一絲一毫的吳大夫都沒有!所有的,卻偏偏是那個想擺脫的耿若塵!若塵的眼光,若塵的聲音,若塵發怒的樣子,若塵祈求的語調……噢,她猛烈的摔頭,她再也不要想那個耿若塵!他的父親都已警告過她了,他是個最難纏的男人!她要遠離他,躲開他,終身不要見他!
“我今天真的不能上班了,”她對護士長說:“我現在頭痛欲裂,必須去休息。
”“房子安排好了嗎?”“是的,我還住在×別墅三○四號房間,那兒房租便宜,有事打電話給我!”“好的,快去休息吧,你臉色很壞呢!”
江雨薇回到了她那臨時的“家”,這兒美其名為“別墅”,事實上是專門出租給單身女人的套房,因為離醫院近,幾乎清一色住的都是護士,所以,江雨薇常稱它為“護士宿舍”。
如今,她就回到了這“宿舍”裡,倒在床上,她腦子裡立即浮起耿若塵的面貌,想起他盤問護士長的那份焦灼,和他得到錯誤的情報後奔往××公寓去的情形。
她低歎了一聲,耿若塵,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把頭深深的埋進了枕頭裡,疲倦征服了她,她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三天過去了。
江雨薇又恢複了工作,有時值日班,有時值夜班,常常陪伴著不同的病人,剛開過刀的,自殺後救醒的,出車禍的,害癌症的……,她耐心的做著自己的工作,但是,她總是心神恍惚,總是做錯事情,總是神不守舍,再加上護士長每天都要對她說一次:“喂,你那個追求者又來查問你是否上班了?”
他怎麼不死心呢?他怎麼還要找她呢?她是更加心神不安了。
一星期後,連那好心的護士長都忍耐不住了,找來江雨薇,她說:“你的追求者又來過了,你還是堅持不讓他知道你的下落嗎?”“是的!”她堅決的說。
“為什麼你那麼恨他?”護士長,研究的看著她:“我看他人也長得很不錯,每次來都可憐得什麼似的,又憔悴,又消瘦,再這樣下去,隻怕要弄得不成人形呢!”
雨薇聽了,心中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絞痛,她幾乎想回到風雨園裡去了,這對她不過是一舉手之勞,叫輛計程車,就可以直駛往風雨園,但是,想起那晚的遭遇,想起耿若塵所說過的話,她不能饒恕他!他既然把她看成一個為金錢而和他接近的女人,她就再也不能饒恕他!他既然把她看成第二個紀靄霞,她就不能饒恕他!不,不,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風雨園和耿若塵在她的歷史中已成陳跡,她不要再聽到他的名字!她也不要再走入風雨園!
于是,一連幾天,她都和那個X光科的吳大夫在一起,他們去吃晚餐,他們約會,他們去夜總會,連醫院裡的人,都開始把他們看成一對兒了,可是,每夜每夜,雨薇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