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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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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業務!哦,若塵,若塵,你怎能置那工廠于不顧呢?若塵,若塵,你將要老人泉下何安?他抽了口冷氣,站起身來,請朱正謀坐。

    李媽已倒了茶來,朱正謀坐下了。

    若塵勉強振作了自己,問: “喝點兒酒嗎?”“也好。

    ”若塵給朱正謀倒了酒,加了冰塊和水。

     朱正謀望著他,眼神是研判性的,深思的,半晌,他才說:“你有心事?”若塵低歎了一聲,抽了一口煙。

     “為了那江小姐吧?”朱正謀說。

     他陡的一跳,迅速的看著朱正謀。

     “你怎麼知道?”他問。

     “不瞞你說,”朱正謀笑笑,望著手裡的酒杯。

    “剛剛江小姐來看過我。

    ”“哦?”若塵狐疑的擡起頭來。

    她來看你?那個X光呢?沒有跟她在一起嗎?她找律師做什麼?要結婚嗎?結婚也不需要律師呀!他咬住了煙蒂。

     “她來和我商量一件事,問我怎樣的手續可以把風雨園過戶到你的名下!”耿若塵觸電般跳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風雨園?”他叫:“既然是父親給她的,當然屬于她!我住在這兒都是多餘,事實上,該離開風雨園的是我而不是她!現在,這根本就是她的財產!” “你別激動,”朱正謀說,“我已經向她解釋過了,你父親遺言這房子不能轉售也不能轉讓,所以,無法過戶到你的名下。

    ”他凝視著他:“不過,若塵,你對她說過些什麼?她似乎非常傷心,她說,你父親給她這幢房子,使所有的人都貶低了她的人格。

    若塵,我知道雨薇的個性,除非你說過什麼,要不然她不會介意的。

    因為——”他頓了頓:“她愛你!” 他一震,酒杯裡的酒蕩了出來,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聽到同樣的句子了。

    “你怎麼知道?”他問。

     “隻有在愛情裡的女孩子,才會那樣傷心。

    若塵,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朱正謀說,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不管怎樣,若塵,雨薇是另外一回事,你也別為了雨薇,而耽誤工廠的正事呵!你父親對這家工廠,是死不瞑目的,所以才遺留給了你,你別辜負他對你的一片期望!好了,”他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若塵的肩:“我走了,我不耽誤你,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吧!你的愛情,你的事業,你的前途,可能是三位一體,都值得你好好的想一想!別因一時魯莽,而造成終身遺憾!”朱正謀走了。

    若塵是真的坐在那兒“想”了起來,他想了那麼長久,想得那樣深沉,想得那樣執著,想得那樣困惑。

    夜漸漸深了,夜漸漸沉了,他走到窗口,望著月光下的那座雕像,望著風雨園中的花影仿佛,樹影扶疏,他望著,長長久久的望著:星光漸隱,曉月初沉,曙色慢慢的浮起,罩著花園,罩著竹林,罩著水池。

    遠遠的天邊,彩霞先在地平線上鑲上一道金邊,接著,太陽就露出了一線發亮的紅光,再冉冉升起,升起,升起……天亮了。

     天亮了。

    若塵才發現自己的眼睛酸澀,四肢沉重,但是,他心底卻有一線靈光閃過,精神立即陷在一份反常的亢奮之中。

    愛情、事業、前途,這是三位一體的事!自己怎麼從未想過?他奔上了樓,走進房裡,坐在書桌前面,取出一疊信紙,他再沉思片刻,然後,他開始在那曉色迷蒙中,寫一封信: “雨薇: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風雨園。

    我想,唯有如此,你或者肯回到這屬于你的地方,過一份應該屬于你的生活。

    風雨園不能沒有一個主人,希望你不要讓它荒蕪,那愛神始終屹立在園內,希望你不要讓她孤獨。

    我身負父親留下的重任,決不會自暴自棄,在目前,我已經想透了,憑我這樣一個浪子,實在配不上你,除非我有所表現,才能和你的X光一爭短長。

    所以,雨薇,好心的保護神,隻請你為了我,也為了我父親,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無愧于心的對你說出一句:‘我愛你!我要你!’或者,你已對我這要求覺得可笑,或者,你已心有所屬,對我再也不屑一顧。

    我無言可訴說心底的慚愧,也無言可寫盡我心底的愛情與渴求。

    那麼,我隻能悄悄退開,永遠在我小小的角落裡,愛你,祝福你,等待你!是的,等待你,等待你終有回心轉意的一天!(可能有這麼一天麼?雨薇?)我現在很平靜。

    我知道自身的渺小,我知道我有最惡劣的‘歷史’,我隻求刷清自己的紀錄,重振父親的事業,然後,像個堂堂男子漢般站在你的面前!隻是,還肯給我這機會嗎?雨薇?無論如何,我等著!風雨園是父親所鍾愛之處,留給你,是他最智慧的決定,我配不上它,正如配不上你!我走了,但是,有一天,我會回來的,那時,我必定配得上你,也配得上它了!如果,不幸,那時它已有了男主人,我會再悄悄的退開,繼續在我小小的角落裡,愛你,祝福你,等待你!(說不定那男主人沒有我好,沒有我固執,沒有我堅定不移,所以,我仍然要等待到底!) 千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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