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他寂然不動,芷筠也有些發愣,今天不是星期天,他怎麼有時間來?倒是竹偉,一聽到汽車喇叭,就高興的嚷著:“殷大哥來了!”他沖到門邊去開門,霍立峰冷冷的說了句:
“你這個殷大哥也不是個好人!”
竹偉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傻呵呵的望著霍立峰發呆,一面伸手機械化的打開門來。
殷超凡興沖沖的沖了進來,叫著說:
“準備!準備!難得我今天休假,我們開車出去好好的玩他一天……”他倏然縮住口,詫異的看看芷筠,又看看霍立峰。
一種不自在的感覺立刻爬上了他的心頭。
“嗯哼!”霍立峰沒好氣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掃了殷超凡一眼,對芷筠輕蔑而諷刺的說:“闊少爺登場,窮小子退位!”他往門口走去,到了房門,他又回過頭來,對殷超凡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這時代,金錢萬能,汽車至上,看好你的馬子,別讓她給更有錢的人追跑了!”
“霍立峰!”芷筠憤憤的嚷。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貴公子駕到,”霍立峰冷笑著。
“瞧我就不順眼了,是不是?好吧!我走!我走!”
他沖出房間,“砰”然一聲帶上房門,他關得那樣重,使整個房子都震動了。
殷超凡滿腹狐疑的望著他的背影。
什麼打扮?他幾乎沒穿衣服!再加上那滿口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他在暗示些什麼?難道父親所調查的竟是真的?他覺得那嫉妒的火焰正無法控制的燃燒起來;掉轉頭,他一眼看到芷筠,披著一件睡袍,隻是“披”著而已。
裡面的睡衣是薄菲菲的,整個胴體,隱約可見。
而那蓬松的頭發,尚未梳洗的臉龐,睡靨猶存的面頰……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霍立峰的“馬子”!他經常在她家過夜!他們是青梅竹馬……父親所有的話都浮上了腦海。
他瞪著她出神。
隨著他的瞪視,芷筠迅速的發現自己服裝不整了。
她慌忙用手扯緊睡袍的前襟,“啊呀”的叫了一聲,說:
“我還沒洗臉換衣服呢!剛剛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回身就往臥室裡跑。
如果她不這麼慌亂,如果不說這兩句話,或者還好一點。
這一說一跑,使殷超凡更加疑惑,血液就往腦子裡直沖進去了。
他很快的往前邁了一步,一伸手,他一把抓住芷筠的手腕。
“才從床上爬起來?”他重重的問,已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火氣。
“那個霍立峰,也是才從床上爬起來嗎?”
芷筠氣怔了。
回過頭來,她的臉色雪白,眼珠黑幽幽的閃著光,她不相信似的瞪著殷超凡,嘴唇上逐漸失去了血色,她啞聲問:“你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殷超凡大聲說。
嫉妒和憤怒使他的臉扭曲而變形,他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芷筠。
“在認識我之前,你和霍立峰不幹不淨,我管不著!我已經認了!現在,你還和他公然過夜,你要把我置于何地?你是個什麼女人?我爸爸說的都對了!”“你……你……”芷筠氣得渾身發起抖來,嘴裡幹噎著,隻是說不出話,好半晌,她才使盡渾身的力量,迸出一句話來:“你含血噴人!”“我含血噴人?”殷超凡眼睛都紅了,眉毛可怕的虹結著。
愛情,是那麼容易把人變得殘酷而愚昧的東西!“我沒有親眼目睹,還可以裝瘋裝傻,你讓我撞見了,還敢罵我含血噴人?怪不得你不肯公證結婚?你舍不得這小流氓是不是?我爸早就告訴過我,你的種種劣跡,世界上偏有我這樣的傻瓜蛋,去相信你,信任你,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
“殷……殷超凡!”芷筠嚷著,眼淚奪眶而出。
受侮和被冤枉的罪名使她整個心髒都撕裂了。
“我沒有勉強你留在我身邊,我沒有用繩子把你綁到我這兒來!我既然有種種劣跡,誰要你來找我!誰要你相信我?你高貴,你上流,你就離開我遠遠的!你找我,是你生得賤,是你自甘墮落……”她開始語無倫次而口不擇言。
“芷筠!”殷超凡大吼:“是我生得賤嗎?是我自甘墮落嗎?你這沒良心的小蕩婦!在我面前,你一天到晚假惺惺,假正經,碰都不許我碰,好像你是個多麼純潔自愛的女人!原來你都在演戲!你是個人盡可夫的……”他用力的大嚷出來:“婊子!”芷筠隻覺得頭裡“轟”然一響,眼前就成為一片模糊。
今晨已經兩度被人罵為“婊子”!這是什麼世界?還有什麼天理?如此刻骨銘心,披肝瀝膽去相愛的男人,竟可以在一瞬間把你貶得一錢不值!她再也沒有理智,她再也無法運用思想,眼淚瘋狂的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