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侮人了,沒想到他範伯南竟會栽在這個一向被他藐視的妻子手裡!離婚?他這麼便宜就和她離婚?他要查出那個男人來,他要弄得他們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瞪著珮青,他無法壓制自己的怒火,而且,而且,一旦戀愛之後,這張平凡的小臉竟會煥發出那樣的光輝來,幾乎是可惡的美麗了!他擰折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離婚!你想跟我離婚對吧?離了婚你可以和那個男人雙宿雙飛,是不是?我告訴你,沒有這麼便宜!你現在趁早給我說出來,那是誰?!”
他扭轉她的手臂,痛得她叫了起來,含著眼淚,她掙紮的說:“我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真的,伯南,你饒了我吧!你又不愛我,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哎喲!你放了我吧!如果你是男子漢,你不要打我!”
“我不愛你!我是不愛你!”伯南大吼,把她的手臂更加扭折過去。
“但是,我也不許別人愛你,你想給我戴綠頭巾,你就給我死!原來你渾身沒有絲毫熱氣,是因為你另外有男人!”越想越氣,他劈手給了她一耳光:“你今天不給我說出來,我就不放你,你說不說?說不說?”
珮青的手臂尖銳的痛楚起來,她從沒料到伯南會用暴力來對付她,而且,又把她和夢軒的感情講得那麼穢褻,情感上的痛楚和肉體上的痛楚雙方面襲擊著她,她哭叫了起來,徒勞的和伯南掙紮:“你放開我!哎喲!你不能打我!哎喲!”
冷汗從她額上滾落,痛楚使她的腦子昏沉,她不是爺爺面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小菱角花,她也不是夢軒懷抱裡那顆夢似的紫貝殼。
如今,她是塊俎上肉,任憑宰割。
她啜泣著,羞于向伯南乞憐,也不屑于向他解釋。
老吳媽聞聲而至,哆哆嗦嗦的跑了過來,她一把抓住伯南的手臂,氣喘籲籲的嚷著說:“啊呀,先生,你可不能這樣呀!你不能打人呀,先生!先生!快放手呀!”伯南用手臂格開了吳媽,破口大罵的說:
“滾你的蛋!吳媽,今天你就給我收拾東西走路!太太偷人,八成是你這個老王八在幫她忙!你說是不?”一把抓住吳媽胸前的衣服,他吼著:“這是我的家,你懂不懂?你說,太太跟誰出去了?你不說,你就馬上給我滾!”把吳媽狠狠向前一送,吳媽老邁龍鐘,差點摔了一大跤,踉蹌站定。
珮青已經用哀聲在喊:“吳媽!”吳媽知道珮青的意思,她不要她說出那男人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何許人呀!
“沒有男人嗎,我告訴你沒有嗎,就小姐一個人!”
“放屁!”伯南喊,又給了珮青一個耳光,盯著珮青說:“你不會講出來,是吧?但是我會查出來的,查出來之後,我告你和他通奸!我要讓他好看!”
“我沒有,”珮青哭著說:“我沒有做任何壞事,伯南,你相信我吧!你饒了我吧!何苦呢?我同意離婚,你何必再折磨我呢?”“離婚?”伯南冷笑了,狠狠的扭轉她的手臂,痛得她大叫,然後,他把她摔倒在地下,說:“我現在不和你離婚了,我們還要繼續做夫妻呢!做一對最恩愛的夫妻,哼!”他滿面陰狠之色:“我不會舍得你的,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永遠像個處女般嬌羞脈脈,嗯?我不和你離婚,珮青,你放心!”
珮青倒在地下,心驚膽戰,她不知道伯南是什麼意思,不知道他肚子裡有些什麼鬼主意。
但是,她明白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吳媽!”伯南厲聲喊:“過來!”
吳媽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收拾你的東西,我給你算工錢,你馬上滾!”
“先生!”吳媽顫抖的喊。
“伯南,”珮青抓住了伯南的衣服,跪在地下,哽咽的說:“求求你!伯南,留下吳媽吧!求求你!”
“先生,”老吳媽雙腿一軟,也跪了下來,忍不住老淚縱橫了。
“我不要工錢,我什麼都不要,你讓我伺候我的小姐吧!我什麼都不要!”“不行!”伯南毫不留情的說:“我叫你滾!”
珮青勉強的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扶著牆,咽了一口口水,咬咬嘴唇說:“好吧,吳媽,這裡是住不得了,我們一起走吧!”
“你敢!”伯南把她拉了回來:“你是我的太太,你得留在我的家裡!”“吳媽走,我也走,”她的嘴唇發顫,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勇氣。
“你留不住我,我也要去法院告你,告你虐待和傷害,我身上有傷痕為證!”
“嘿嘿,”伯南冷笑:“那我會說出你的醜事,你和別人通奸!”“我沒有,”珮青說:“你也沒有證據,法院不會聽你的一面之辭!而我有你和舞女酒女來往的證據!好吧,我們走,吳媽!”“回來!”伯南拉住了珮青,腦子裡風車一般的轉著念頭。
是的,珮青說的倒是實情,他沒有她任何的證據,而他卻劣跡昭彰。
嘴邊浮起一個陰陰沉沉的微笑,他說:“好吧!吳媽,你就留下,以後你再和太太串通好了來蒙騙我,你就當心!”拉著珮青向臥室走去,他仍然帶著那個不懷好意的微笑,說:“跟我來!”“你要幹什麼?”珮青防備的站在臥室裡。
“享受丈夫的權利!”伯南冷冷的說,解著她的衣鈕。
“伯南!”她喊,想跑,但是她跑不掉。
望著伯南那陰沉的笑臉,她的心化為水,化為冰,化為碎片。
她知道,以後她將要迎接和面對的,隻是一長串的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