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忘了我。
”
狄君璞并不笨,自從上次和梁逸舟沖突之後,他就沒有再踏入過霜園。
他明白梁逸舟對他所抱的態度,這次竟不反對他參加,他有什麼用意呢?他料想那是個瘋狂的、年輕人的聚會,或者,梁逸舟有意要讓他在這些人面前自慚形穢。
他是不會自慚形穢的,可是,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再加上梁逸舟可能給他的冷言冷語,如果他參加,他豈不是自取其侮?心虹知道他說的也是實情,她不再勉強了,但在整個舞會籌備期中,她都是無精打采的。
心霞呢,她也對父親提出了一個使他大大意外的要求:
“我要邀請兩個人來參加!”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斬釘截鐵的說。
“誰?”梁逸舟驚奇的。
“盧雲揚和蕭雅棠!”“雲揚?”梁逸舟豎起了眉毛,蕭雅棠是誰,他根本記不得了,雲揚他當然太知道了!看心霞把他們兩個的名字連起來講,他想,那個蕭雅棠當然就是雲揚的女朋友了,卻做夢也想不到心霞和雲揚的戀愛。
“雲揚!”他叫著:“為什麼要請他們?姓盧的給我們的煩惱還不夠嗎?我希望盧家的人再也不要走進霜園裡來!”“爸爸,”心霞喊著:“冤家宜解不宜結呵!你正好藉此機會,和他們恢複友誼呀!”
“我為什麼要和他們恢複友誼呢?”梁逸舟瞪著眼睛說:“那個盧雲揚!那個蠻不講理的渾小子!比他哥哥好不了多少!我以前要想幫助他,他還和我搭架子,講派頭,發脾氣,耍個性,這種不識擡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請他來幹什麼!”“爸爸!”心霞的臉色發青了。
“人家現在是××公司的工程師,整個公司裡誰不器重他?你去打聽打聽看!人家是靠自己奮鬥出來的,沒有倚賴你,這就損傷了你的自尊了嗎?”
“心霞!”梁逸舟喊:“你怎麼這樣和爸爸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為什麼你一定要讓他們參加?當初他連我的幫助都不接受,現在又怎會參加我們家的舞會?”
“如果他願意來呢?”心霞和心虹一樣的問。
“如果他願意來,就讓他來吧!”梁逸舟煩惱的說,孩子們!她們怎麼都有這麼多的意見呢!但是,他對盧雲揚,并沒有太多的顧慮,他認為他不會來,即使來了,隻表示他的怨恨已解,那也沒有什麼不好之處,就隨他們去吧!
心霞的邀請雲揚,同樣碰釘子,雲揚很快的說:
“我不去!”“為什麼?”“我發過誓,不再走進霜園!”
“你腦筋不清楚了嗎?”心霞惱怒的嚷:“怪不得爸爸罵你是個渾小子呢!難道你預備一輩子跟我就不死不活的拖下去?你不藉此機會,和爸爸修好,跟我們家庭恢複來往,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雲揚瞪著心霞。
“懂了嗎?”心霞喊:“我要爸爸看看你,我要讓他知道,你不亞于任何一個他所找來的男孩子!你懂了嗎?你這個傻瓜蛋!”
雲揚擁住了她,吻住她的嘴。
“去嗎?”心霞問。
“去!”他簡短的說。
“帶雅棠來。
”“你要她做我的煙幕彈?”
“我要她找回年輕人的歡樂,你哥哥不需要她殉葬,她才隻有二十二歲呢!”他深深的吻她。
“你是個好女孩,心霞。
”他說:“一個太好太好的女孩。
”
于是,那舞會終于舉行了。
整個的霜園,被布置得像個人間仙境。
花園裡,每一棵樹上,都綴上了紅紅綠綠的小燈,閃閃爍爍,明明滅滅,仿佛有一樹的星星。
樹與樹之間,都有彩條連結著,彩條上,也綴著小燈。
另外,在花園的假山下,岩石中,他們置放了一個個的小燈籠,燈籠是暗紅色的,映得整個花園中一片幽柔的紅光,像天際的彩霞。
室內,是燭光的天下。
這是堯康的意見,他用燭光取代了電燈。
在室內的牆上,他釘了燭台,點上了幾十支蠟燭,燭光一向比電燈的光更詩意,那搖曳的光芒,那柔和的光線,使大廳中如夢如幻,如詩如畫。
堯康是藝術家,又擅長于美術設計,這次舞會的布置,他出了許多力。
心虹本來對這舞會毫無興趣,但,後來,她也幫著堯康,布置起客廳來,在這幾日中,她和堯康十分接近,他們常在一邊竊竊私語,也常談得興高采烈。
這使梁逸舟沾沾自喜,吟芳也暗中欣慰。
舞會開始了,賓客如雲。
無論從那一個角度看,這都是個太成功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