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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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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地獄中的生活。

    我在那十天裡,發現了雲飛整個的劣跡,證明了我的幼稚無知,爸爸是對的,雲飛是個惡魔!”她看看雲揚:“對不起,我必須這樣說!” “沒關系!你說吧!”雲揚皺著眉,搖了搖頭。

     “一旦得到了我,他馬上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問我要身分證,說是有了身分證,才能正式結婚,我走得倉促,根本忘了這回事,他竟憤怒的打了我,罵我是傻瓜,是笨蛋,然後他問我帶了多少珠寶出來,我告訴他一無所有,他氣得暴跳如雷。

    于是,我明白了,他之所以要正式和我結婚,并不是為了愛我,而是要藉此機會,造成既成事實,以謀得梁家的財產。

    爸爸的分析完全對了!接著,我發現他還和一個舞女同居著,我曾懇求他回到我身邊來,那時我想既已失身于他,除了跟著他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我還抱著一線希望,就是憑我的愛心,能使他走上正路。

    誰知他對我嗤之以鼻,他說,他任何一個女友都比我漂亮,要我,隻是奠定他的社會基礎而已,如果我要幹涉他的私生活,那他就要給我好看!至此,我完全絕望了!我所有的夢都醒了,都碎了,我除了遍體鱗傷之外,一無所有了!”她頓了頓,眼裡漾著淚光,再啜了一口咖啡,她的神情蕭索而困頓。

     “我知道了,”吟芳插口。

    “于是,你就逃回家裡來了。

    ” “不不,我不是逃回來的,是他叫我回來的。

    ”心虹很快的說。

    “總之,我要告訴你們,那十天我受盡了身心雙方面的折磨,粉碎了一個少女對愛情的憧憬,忍受了任何一個女人都忍受不了的屈辱。

    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對貞操的看法,他認為我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何況,他一向對女人得心應手,這加強了他的自信。

    他對我竟絲毫也不掩飾他自己。

    那十天內,他淩辱過我,罵過我,打過我,也像待小狗似的愛一陣寵一陣。

    然後,他叫我回家,要我扮著迷途知返的模樣,使家裡不防備我,讓我偷出身分證和珠寶。

    他知道,不和我正式結婚,是怎樣也無法取得公司中的地位的。

    他計劃,和我結婚以後,就帶著我偷渡到香港,憑我偷到的金錢珠寶,混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那時,爸爸的氣一定也消了不少,他再來扮演賢婿的角色,一步一步奪得公司、金錢,和社會地位。

    于是,十天後,我回來了。

    ” 她再度停止,室內好靜,大家都注視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低歎息。

    “我回來之前,已經跟他約好,三天後的晚上在農莊中相會。

    他已先去登記了公證結婚,又安排了偷渡的船隻,按他的計劃,我晚上攜帶大筆款項、珠寶,和身分證到農莊,當晚潛往台北,第二天早上就在法院公證結婚,下午到高雄,晚上就上了船,在赴港途中了。

    我依計而行,老實說,那時我是準備一切照他安排的做,因為我認為除了跟隨他之外,再也無路可走了!可是,一回到家裡,看到媽媽爸爸我就完全崩潰了!沒有言語能形容我那時的心情,我問爸爸還要不要我,當爸爸說他永遠要我時,我知道,我再也不會跟雲飛走了!再也不會了!我是真的回來了!回家來了!不止我的人,還有我那顆創痕累累的心。

    ”她坐了起來,垂著頭,淚珠靜悄悄的從面頰上滑落。

    吟芳用手帕拭去了她的淚,輕聲說: “可憐的、可憐的孩子!”她自己也熱淚盈眶了。

     “三天中,我前思後想,決定從此擺脫雲飛,一切從頭開始。

    連三天裡,父母和心霞待我那樣好,沒有責備,沒有嘲笑,沒有一句重話。

    所有的隻是疼愛與關懷,這時,我想,那怕是殺掉雲飛,我也不跟他走。

    然後,那約定會面的時間到了,我悄悄的告訴高媽,我要去見雲飛最後一面,兩小時之內一定回來,就溜出了霜園,到農莊去赴約。

    我沒有帶身分證,沒有帶珠寶,沒有帶錢,我預備向他告別,從此離開他。

     “溜出霜園後,我就被蕭雅棠抓住了,她已知道雲飛一部份的計劃,她在那兒等著我。

    她激怒而沖動,告訴我她已懷著雲飛的孩子,告訴我雲飛欺騙她的全部經過。

    我再也沒有料到,他不止害了我,還坑了蕭雅棠!我又憤怒又悲痛,我告訴她,我不會跟他走,那怕殺了他我也不跟他走!這樣,我就到了農莊。

    ”她已敘述到高潮的階段,她停下了,怔怔的看著手裡的咖啡杯。

    她的思想正痛苦的深陷在那最後一夜的雨霧裡。

    狄君璞用一杯熱的咖啡換走了她手中的冷咖啡,他的眼光始終憐惜而熱烈的停駐在她的臉上。

     “那天正下著小雨,”她繼續說。

    “我比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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