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顯得嚴肅而不快。
然後又有三個人被提名,表決時,康南詫異的發現全班五十二人,竟有五十人投了贊成江雁容的票,江雁容那張小小的臉顯得更嚴肅了。
表決結果,江雁容是正學術股長,胡美紋是副學術股長。
康南正預備再選下一股的時候,江雁容舉手發言了,她從位子上站起來,堅決的說:
“老師,請改選一個學術股長,我實在不能勝任。
”
“我希望被選舉的同學不推卸責任,”康南說,微微有點不快:“你是大家選出來的,同學們一定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
“可是,老師,”江雁容的睫毛垂下了,然後又擡起眼睛來,眼光有點□徨無助。
“我有我的苦衷,每位同學都知道我不是個功課很好的學生,我把全部時間用到功課上都無法應付,如果再讓我當學術股長,我一定又耽誤了功課,又不能好好的為班上服務,而且,我已經連任三學期的學術股長了,也該換換人了。
”康南不喜歡有這種“辭職”的事發生,但江雁容那對無助而迷茫的眼睛,和那懇摯的語調使他出奇的感動,他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吧,問問同學贊不贊成你辭職?”
“贊成也沒有用,”一個坐在前排,圓圓臉,胖胖的身材的同學說話了:“就是江雁容不當學術股長,將來壁報的工作還是會落在她身上的,沒有人能代替江雁容!”
全班都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這位同學的話,江雁容站在那兒,默默的掃了全班一眼,然後一語不發的坐下了,垂著眼簾對著桌子發呆,修長而白的手指無意識的玩弄著一個做鎮尺用的銅質松鼠。
康南咳了一聲,繼續選下一股的股長,這是風紀股,是維持全班秩序,檢查每人服裝的股長,這是責任最重也最難做的一股。
那個圓臉胖身材的同學舉手提了名,是出乎康南意料的一個名字:
“程心雯!”康南還來不及把名字寫到黑闆上,程心雯像地雷爆炸似的大叫了起來:“活見鬼!”全班同學都把眼光調到程心雯身上,程心雯才猛悟到這聲詛咒的失態,但她來不及彌補這份失態,她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嘴裡亂七八糟的說:
“老師,你不能寫我的名字,你不要聽葉小蓁的提名,我和葉小蓁有仇,所以她設計來陷害我,叫我當風紀股長,好像叫流氓當法官,那,那,那怎麼成?簡直是開玩笑!我連自己都管不好,等我學會了管自己,再來當風紀股長!好吧?”
這幾句話使同學們都笑了起來,連悶悶不樂的江雁容也抿著嘴角笑了。
康南微笑的說:
“你別忙,還沒有表決呢,你也未見得會當選!”
“哎呀,老師,不能表決……這個……”程心雯抓耳撓腮的亂鬧了一陣,看看沒辦法,隻好坐下來等待表決,一面對著葉小蓁背影低聲的做了一番驚人的詛咒。
表決結果,竟然全班舉手贊成程心雯,程心雯管不了別人,隻拚命抓著身邊的江雁容,嚷著說:
“你不許舉手,你舉手我就和你絕交!”
江雁容看看班上那些舉著的手,知道大勢已定,就放下手來。
結果程心雯以五十票當選。
程心雯又跳了起來,因為跳得太猛,差點帶翻了桌子,桌闆掉到地下,發出一陣乒零乓啷的巨響,程心雯也顧不得去拾桌闆,隻是指手劃腳的叫著說:“老師,全班都跟我作對,你千萬不能讓我當風紀股長,要不然全班都完蛋了。
哎呀,這……這……根本是活見鬼!我怎麼能當風紀股長嘛!”“既然同學們選了你,”康南說:“你就勉為其難的去做吧,先從自己下手,未嘗不是好辦好,我想你可以做一個好風紀股長!”程心雯無可奈何的坐下來,一臉哭笑不得的尷尬相,江雁容一直望著她微笑,程心雯沒好氣的說:
“你笑什麼?”“我笑一隻野猴子被風紀股長的名義給拴住了,看以後再怎麼瘋法?”江雁容說。
下面是選康樂股長,總算沒出問題,周雅安和何淇當選。
再下面是選服務股長,程心雯迫不及待的舉手,還沒等到康南叫她提名,她就在位子上大叫:
“葉小蓁!”這次輪到葉小蓁發急了,那張圓圓的臉上嵌著一對圓圓的大眼睛,顯然也是個精明的孩子。
她在位子上抗議的大喊:“不行,老師,這是報複主義,這種提名不能算數的!”
“哦,你提的名就算數,別人提的就不算!”程心雯說。
康南一語不發的把葉小蓁的名字寫在黑闆上,程心雯得意的對葉小蓁做了個鬼臉,似乎連自己當選為風紀股長的事都忘記了。
葉小蓁終于當選為服務股長,接下去,事務股長也順利產生。
康南長長的吐了口氣,要新當選的學術股長江雁容把選舉結果記錄在班會記錄上,江雁容接過了記錄本,按照黑闆上的名字填了下去。
班會結束後,康南走出教室,下了三層樓,回到單身宿舍裡。
這是間約六個榻榻米大的小房間,放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架,幾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