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懂得去勾引男老師,天天跑到老師房裡去投懷送抱!你高尚得很,純潔得很!”
“立維!”雁容大叫,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渾身抖顫。
她的頭在劇烈的暈眩,房子在她眼前轉動,她努力想說話,卻隻能喘息。
李立維咬咬嘴唇,歎了口氣,柔聲說:
“好了,你躺下休息休息吧,算我沒說這幾句話!”
江雁容的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李立維被嚇住了,他扶住她,搖她,在她耳邊叫:
“你怎麼?雁容,你怎樣?”
江雁容搖搖頭,從齒縫裡說:
“立維,我們之間完了,我們辦離婚手續吧!”
“不!”李立維讓她躺下,攬住了她的頭:“雁容,我愛你!我愛瘋了你!”他的眼圈紅了,懊悔的說:“你原諒我,我們再開始,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提康南!”
她搖頭。
“沒用了,立維,我們彼此傷害得已經夠深了。
”她歎了口氣,用手指壓著額角:“再下去,隻有使我們的關系更形惡化。
立維,饒饒我,我們分手吧!”
“不!無論如何我不能放你!”他說,像個孩子般流淚了:“我有什麼過失,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但是,不要離開我!”他用手抓住她的衣服,“我愛你,雁容!”
江雁容望著他,他流淚的樣子使她難過。
李立維繼續說:
“我一切都改,我發誓!我會努力的去做一個溫柔的、體貼的好丈夫,隻要你給我機會。
雁容,原諒我的出發點是愛你!不要毀了我的一切!”
他哭得像個傻孩子,她曾愛過的那個傻孩子。
于是,她也哭了起來。
他抱住她,吻她,乞求的說:
“你原諒我了嗎?”
是的,她原諒了。
她又一次屈服在他的愛裡。
但是,這并沒有挽救他們的婚姻。
那片陰影一天比一天擴大,裂痕也一日比一日加深。
江雁容開始感到她無法負擔心中的負荷。
這天,報上有台風警報。
但一清早,天氣仍然是晴朗的。
李立維去上班的時候,江雁容叮嚀著說:
“下了班就回家,報上說有個大台風,你記得帶幾個大釘子回來,我們廚房的窗子壞了。
假如不釘好,台風來了就要命了。
等會兒瓶瓶罐罐滿天飛,連搶救都來不及,可別忘了哦!”“不會忘!”李立維叫了一聲,揮揮手,跳上車子走了。
到了下午,天有些陰暗,仍然沒有起風的樣子。
江雁容扭開收音機,一面聽音樂節目和台風警報,一面刺繡一塊桌布。
台風警報說台風午夜時分從花蓮登陸,不過可能會轉向。
江雁容看看天,藍得透明,看樣子,風向大概轉了。
對于台風,江雁容向來害怕,她有膽怯的毛病,台風一來,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她就感到像世界末日,而渴望有個巨人能保護她。
到下午五點鐘,仍然風平浪靜,她放心的關掉了收音機,到廚房去做晚飯,現在就是台風來她也不怕了,李立維馬上就要回家,在台風的夜裡,李立維那份男性對她很有點保護作用。
隻要有他在,她是不怕什麼風雨的。
李立維下班的時候,他的同事小周叫住了他:
“小李,和我到一個地方去。
”
“不行,”李立維說:“有台風,要趕回去。
”
“算了吧!台風轉向了。
”
“誰說的?”“收音機裡報告的。
”“你要我到哪裡去?”“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個女孩子,你去幫我看看,花一筆錢救她出來值不值得?”
“你真想娶她呀?”李立維問,小周看上了一個風塵女子,李立維一直不以為然,但小周堅持說那女孩本性善良,溫柔可靠。
“有那麼點意思,”小周說:“你去見見,也幫我拿點主意。
”
“去是可以,不過見了我就得走。
”
“好嘛!知道你老兄家有嬌妻,你是一下班就歸心似箭,可見女人的魔力大矣哉!”
跟著小周,七轉八轉,才到了萬華一棟大酒樓面前,李立維擡頭看看,紅紅綠綠的燈光射得他睜不開眼睛,門上有三個霓虹燈的字“尋芳閣”。
他皺皺眉:
“小周,這種地方可是我生平第一次來。
”
“進去吧,沒有人會吃掉你。
”
李立維進去了,這才發現出來卻不大容易,幾分鐘後,他已被一群鶯鶯燕燕所包圍了。
他發現他糊裡糊塗的喝了酒,又糊裡糊塗的醉了。
而窗外,風雨大作,台風已經以全力沖了過來。
這時的江雁容,正在房間裡焦灼的兜圈子。
台風來了,飯菜早已冰冷,手表上的指針從七點跳到八點,八點跳到九點,李立維仍然連影子都沒有。
迫不得已,她胡亂的吃了一碗飯,把門窗都關緊。
風夾著雨點,狂掃在門和窗玻璃上,穿過原野的狂風發出巨大的呼嘯。
“他不可能趕回來了,這個死人!”想起必須和風雨單獨搏鬥一整夜,她覺得不寒而栗。
“這麼大的風,他一定回不來了!”她在房內亂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