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朕還想多留小燕子兩年,所以,走著瞧吧!”
皇後忍無可忍的擡高了聲音,“皇上!你如此偏袒,隻怕後宮之中,會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來日大禍,恐怕就逃不掉了!”
“乾隆大怒,一拍桌子:
“放肆!你會不會講一點好聽的!”
“自古忠言逆耳!這個小燕子、來歷不明、粗俗不堪!沒有一個地方像皇上,明明是個假‘格格’,整個故事,大概都有高人在幕後捏造導演!皇上,你如此英明,怎麼偏偏對這件事、執迷不悟呢?”皇後越說,聲音越大。
乾隆怒極,臉色鐵青。
重重的一甩袖子。
喝道:
“住口朕不要再聽你的“忠言’了!‘幕後高人’,你是指誰?令妃嗎?你心胸狹窄,含血噴人,還跟朕說什麼‘忠言逆耳’!你身為皇後,既不能容忍其他妃嬪,又不能容忍小燕子,連五阿哥和爾康爾泰,你也懷著猜忌!什麼叫高貴典雅,與世無爭,你都不知道嗎?你讓朕太失望了!
皇後被罵得踉蹌一退,擡頭看著乾隆。
又氣又委曲又感到侮辱,臉色慘白。
知道再說什麼,乾隆都聽不進去,隻得跪安,匆匆離去了。
乾隆用幾句話,堵了皇後的口,可是,自己心裡,卻不能不疑惑。
尤其那句:
“聽說,那漱芳齋夜夜笙歌,常常主子奴才,醉成一片!”
所以,這晚,夜色已深。
乾隆批完了奏章,想了想,回頭喊:
“小路子,你給朕打個燈籠,不要驚動任何人,朕要去漱芳齋走走!!”
“喳!要多叫幾個人跟著嗎?要傳令妃娘娘嗎?”
“不用!就這樣去!到了漱芳齋,也別通報,知道嗎?”
“喳!”
夜靜更深,萬籟俱寂。
漱芳齋的大廳裡,幾盞燈火,透著幽柔光線,一爐薰香,飄飄裊裊,氤氤氳氳的繚繞著一室檀香味。
紫薇正在撫琴而歌。
歌聲纏纏綿綿,凄凄涼涼,穿過夜空,輕輕的蕩漾在夜色裡。
乾隆隻帶著一個人,悄悄來到漱芳齋。
果然,隱隱有歌聲傳出。
乾隆神色一凜,眉頭微皺。
漱芳齋的大廳裡,紫薇渾然不覺,正唱得出神,金瑣在一邊侍候著,小燕子在打瞌睡。
其他的太監宮女,都早已睡了。
金瑣推推小燕子,低聲說:“大家都睡了,你也去睡覺吧!我陪著她!”
“我不困!我喜歡聽她唱!”小燕子朦朦朧朧的說。
紫薇唱得哀怨蒼涼: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遙遙。
盼過昨宵,又盼今朝,盼來盼去魂也消!
夢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也老!
歌不成歌,調不成調,“風雨瀟瀟愁多少?”
漱芳齋外,乾隆被這樣凄婉的歌聲深深的吸引了,不禁佇立靜聽。
紫薇唱得專注,乾隆聽得專注。
紫薇唱得神往,乾隆聽得神往。
紫薇唱得凄涼,乾隆聽得凄涼。
紫薇唱得纏綿,乾隆聽得震動。
紫薇唱完,心事重重,幽幽一歎。
窗外,也傳來一歎。
小燕子睡意全消,像箭一般快,跳起身子,直射門外,嘴裡大嚷著:
“你是人是鬼?給我滾出來!半夜三更,在我窗子外面歎什麼氣?上次沒抓到你,這次再也不會放過你了!滾出來!”
小燕子“砰”的一聲,撞在乾隆身上。
乾隆一伸手,就抓著小燕子的衣領。
小燕子暗暗吃驚,沒料到對方功夫這麼好,自己連施展的餘地都沒有。
她看也沒看,就大罵:
“你是那條道上的?報上名來!敢惹你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乾隆冷冷的開了口:
“朕的名字,需要報嗎?”
小燕子大驚,擡眼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朕是那條道上的,你看清楚了嗎?”乾隆再問。
小燕子噗通一跪,大喊:
“皇阿瑪!這半夜三更,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紫薇的琴,戛然而止。
擡眼看金瑣,不知道是該驚該喜。
片刻以後,乾隆已經坐在一張舒适的椅子裡。
三個姑娘,忙得不得了。
拿靠墊的拿靠墊,端點心的端點心,泡茶的泡茶。
乾隆四看,室內安安靜靜,溫溫馨馨。
幾盞紗燈,三個美人,一爐檀香,一張古琴。
這種氣氛,這種韻味,乾隆覺得有些醉了。
小燕子跟在乾隆身邊,,忙東忙西。
興奮得不得了。
“皇阿瑪,你怎麼一聲也不吭,也不讓小路子通報一聲,就這樣站在窗子外面,嚇了我一大跳!”
乾隆笑笑,問:
“小鄧子他們呢?”
“夜深了,大家都困了,我叫他們都去睡覺了!”
小燕子說:“要讓他們來侍候嗎?”
“不必了!”
紫薇和金瑣在忙著泡茶。
乾隆看看桌上的琴,再凝視忙忙碌碌的紫薇:
“剛剛是你在彈琴唱歌嗎?”
紫薇一面泡茶,一面回頭恭敬答道:
“是奴婢!”
“好琴藝,好歌喉!”乾隆真心的稱贊,再仔細看紫薇。
好一個標緻的女子!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如秋水,目若晨星。
紫薇捧了一杯茶,奉上。
“這是西湖的碧螺春,聽說皇上南巡時,最愛喝碧螺春,奴婢見漱芳齋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