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了,五阿哥……你千萬撐著點兒……”
正說著,獄官帶著福倫、福晉、侍衛、獄卒、太醫浩浩蕩蕩而來。
爾康一眼看到父母,又是驚喜、又是慚愧,悲喜交集。
一時之間,顧不得永琪了,急忙迎上前去:
“阿瑪!額娘!你們怎麼來了?”
獄官打開柵門,福倫和福晉就沖了進去。
爾康雙膝落地,磕下頭去:
“兒子向你們請罪!連累阿瑪額娘傷心,我實在太不孝了!”
福晉一把抱住爾康的頭,淚如雨下。
“爾康!你要殺掉父母嗎?你闖下這樣的大禍,要讓我們兩老如何活下去呀?”
“對不起!”爾康慚愧至極,痛楚的說:“額娘,阿瑪,大禍已經造成,後悔也晚了!你們趕快派人飛騎到西藏去,把爾泰叫回來……他是西藏駙馬,皇上會對他另眼相看的!有他在,你們就不會被我和紫薇連累了!”
永琪在地上呻吟打滾:
“哎喲!哎喲……”
福倫急呼:
“五阿哥!你怎樣了?”
太醫和獄官已經在檢查水琪。
爾康急忙過來幫忙,趁機捏了太醫一把。
太醫一楞,心領神會。
這位太醫已經診治過紫薇小燕子好多次,深知乾隆對這幾個年輕人愛護備至,到底為何把他們下獄,他可弄不清楚。
永琪是五阿哥,無論如何不會有殺身之禍,跟著演這場戲,絕對沒錯!他就急忙診治,煞有介事的問:
“這樣子有多久了?”
“兩個時辰了!”爾康說。
“兩個時辰?”太醫驚喊:“決拿擔架來,擡出去,這個監牢寒氣重,五阿哥吃不消!”
“喳!”
獄卒還有些猶豫,福倫急急說道:
“我剛剛從皇上那兒來,皇上聽說五阿哥病了,急得不得了!大家好好的把五阿哥擡到景陽宮去,令妃娘娘在那兒等著他!太醫,你照顧著!”
“是!”太醫恭敬的回答。
獄卒這才急急的去擡擔架了。
永琪和爾康,暗暗的握了一下手,交換著彼此的情誼和一切。
爾康就低頭對永琪說道:
“五阿哥!出去之後,好好保重!萬一沒有機會再見,幫我照顧額娘和阿瑪!爾康千謝萬謝了!”爾康說著,就跪在永琪面前,對他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福晉一聽爾康這個話,就激動得熱淚直流,喊道:
“爾康,求你不要這樣說……不會有這種萬一,不會不會的!”
永琪凝視爾康,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哎喲……爾康,你我情如兄弟,放心……大家生死與共……哎喲……”
獄卒擡來擔架,手忙腳亂的把永琪放上擔架。
“慢慢走,慢慢走!”太醫說。
眾人就擡著永琪匆匆出去了。
獄官已經得到令妃的關照,看著爾康、福倫和福晉,說:
“福大人和公子,大概要好好的談一談,我到外面去等!一盞茶以後,來接二位!”
獄官和獄卒出門去,把牢門仍然牢牢鎖上。
福晉一看沒人,就握緊了爾康的手,急促的說道:
“爾康,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你說出香妃的下落,讓你阿瑪把她找回來!那麼,大家說不定都可以沒事!你看在父母都已經不再年輕的份上,不要保密了!”
爾康握住父母的手,誠摯的說道:
“阿瑪,額娘,請不要勉強我做無情無義的事!如果我會出賣朋友,苟且偷生,我就不會闖下今天的大禍了!”
“我知道,你從小就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福倫對爾康搖頭,難過已極的說:“但是,今天,賠上去的,是四條人命,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紫薇和小燕子的命嗎?我剛剛見了皇上,他語氣強硬,除了五阿哥,你們幾個生機渺茫呀!”
爾康正色的回答:
“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了!如果我用香妃來換取我們的生存,紫薇會輕視我的!她甯可死,也不願意我這樣做。
小燕子也是!難道我一個男子漢,還不如她們幾個弱女子嗎?”
福倫見爾康心意已定,勢難挽回,就把爾康的手緊緊的一拉,低聲說道:
“如果你還有機會走出這個監牢,你就遠走高飛吧!不要顧念父母,不要猶疑不決,知道嗎?”
爾康不禁一凜。
這才體會,父母之愛,真是深深深深呀!
男監裡的狀況,女監裡一點也不知道。
三個姑娘蜷縮在一起,彼此給彼此溫暖。
小燕子閒極無聊,竟然作起詩來。
“昨天笑嘻嘻,今天哭兮兮,管他哭與笑,總歸命歸西!”
紫薇笑了,給小燕子喝采:
“好詩!好詩!有點天才!”
小燕子被紫薇一誇,就得意起來:
“作詩有什麼難?我一口氣可以作好多首!”就搖頭晃腦的念:“自從來到漱芳齋,宮門牢門分不開,盡管千歲千千歲,腦袋遲早掉下來!”
“好詩!好詩!”紫薇又說:“視死如歸!”
“什麼‘死烏龜’?還‘臭王八’呢!”小燕子馬上洩氣了。
“你罵我呀?”
“我怎麼會罵你?”紫薇失笑的說:“作詩還作得滿像樣,碰到成語你就原形畢露了!”
“成語?我決定要學成語了!”
“現在‘決定’了!隻怕出去之後就忘了!”金瑣笑了笑。
“如果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