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和爾康等人,又折回了洛陽,回到四合院。
這天晚上,大夫診治過了爾康和永琪,傷口都妥善的上藥包紮了。
永琪的傷口不深,大夫說是不礙事,大家安心不少。
但是,爾康失血很多,傷口也很深。
大夫再三叮囑,一定要好好休息治療。
否則,整隻手臂都會作廢。
大家聽了,真是憂心忡忡。
尤其紫薇,恨不得以身相代。
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她堅持守在爾康床前,衣不解帶。
入夜之後,爾康就開始發燒了,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神志也不清楚了。
大家都守著他,不斷用冷帕子,壓在他的額上。
紫薇站在床邊,因為看不見,隻能摸索著給他換帕子,又是著急,又是心痛,又是無奈。
爾康昏昏沉沉,嘴裡喃喃的囈語著,每一句囈語,都是紫薇:
“紫薇……不要走那邊,那邊有懸崖……我攙著你……紫薇!紫薇……哎呀……不好……”
爾康大喊著,從床上驚跳起來,大家急忙按住他的身子。
紫薇恐懼的說:
“他燒得神志不清了……他會不會死?”
“別說傻話了!紫薇,你去休息!”簫劍說。
“那怎麼可能?他傷成這樣,就是用一百匹馬來拉我,也沒辦法把我從他身邊拉開!不管我看得見,還是看不見,我都要守著他!”紫薇堅持的說。
柳紅拿了一個托盤,裡面放著飯菜,放在桌上。
著急的說道:
“紫薇!你吃一點東西,我們來照顧他!”
“我吃不下!”
柳紅把她拉到桌前來,按進椅子裡。
“你吃不下也得吃!現在已經三更了,你一直不吃,會把自己累病的!眼睛沒好,腦袋上的傷也不知道好了沒有?還不愛護自己,大家都倒下的話,怎麼辦?”
小燕子也急急安慰紫薇:
“紫薇,你不要急,大夫不是說了,爾康發燒是正常現象嗎?身上有個大傷口,一定會發燒!我們大家都在照顧他,你把自己放輕松一點,趕快吃東西,嗯?”
紫薇這才勉強的吃著東西。
因為看不見,碗盤碰得叮叮當當響。
爾康在枕上不安的蠕動,喃喃囈語著,忽然又大喊:
“紫薇……紫薇……你在哪裡?”
紫薇聽到爾康一喊,就像彈簧般跳了起來,本能的往床前奔去,眼睛看不到,就撞翻了桌子,杯杯盤盤,全部落地打碎了。
她腳下一絆,跌倒在地。
大家急忙撲過來,攙扶紫薇的攙扶紫薇,收拾碎片的收拾碎片。
永琪著急的說:
“紫薇,你會把我們大家弄得更亂……你也是病人,病人就不要照顧病人了!讓我們來吧!”
“永琪,你會說紫薇,你呢?手腕上也有傷,大夫說,也要好好休息,你怎麼還不睡?”柳紅說。
小燕子就心痛的嚷:
“就是!就是!永琪,你趕快去睡吧!我們這兒人夠多了!”
“唉!我怎麼睡得著呢?”永琪看著昏昏沉沉的爾康,歎氣說。
紫薇充滿了挫敗感,無力感,摸摸索索的來到爾康床前。
爾康在迷迷糊糊中掙紮,喊著:
“皇上……皇上!請饒了紫薇和小燕子!請不要……請不要趕盡殺絕……她們……她們……”
聽到他在病中,心心念念,還是自己和小燕子,還是皇上,紫薇心裡的痛,簡直無法形容。
她摸索著,握住他沒有受傷的手,心碎而無助的低喊:
“爾康!我真是無助極了!我看不見,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我答應過你,要作一個‘快樂的瞎子’,可是,你病成這樣,我卻束手無策……我知道你身上有個大傷口,心裡也有個大傷口,我多想用我的心,我的手,我的眼睛來幫助你,可是,我看不見!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樣再來照顧你!我好絕望!這種絕望,把我快要撕成一片一片了!爾康,告訴我,一個破碎的我,怎樣來幫助一個破碎的你?”
紫薇這篇慘痛的話,弄得每個人都眼淚汪汪了。
簫劍看看紫薇和爾康,就把紫薇的琴,拿了過來,放在桌上,再拉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把她的雙手,放在琴弦上。
“彈琴吧,唱歌吧!彈他最愛聽的歌,唱他最喜歡的歌!”
紫薇神情一振,順從的說:
“是!”
紫薇就安靜下來,扣弦而歌。
“夢裡聽到你的低訴,
要為我遮雨露風霜,
夢裡聽到你的呼喚,
要為我築愛的宮牆,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
訴說著地老和天荒!
夢裡看到你的眼光,
閃耀著無盡的期望,
夢裡看到你的淚光,
凝聚著無盡的癡狂,
一絲一絲,一縷一縷
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天蒼蒼,地茫茫
你是我永恒的陽光!
山無棱,天地合
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紫薇唱著,唱完一遍,就再唱一遍。
她一句一句,一聲一聲的唱著。
她唱得癡了,滿屋子的人,聽得也癡了。
爾康在這樣的歌聲中,逐漸平靜了,不再囈語。
慢慢的,天亮了。
日出染白了窗子,紫薇已經不知不覺的,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