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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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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告皇上,格格的傷無大礙,擦破的腿,敷上藥就止血了。

    ” “靜養幾天正好,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留在車上吧。

    ” 小燕子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一場虛驚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濟南,永琪就隻好陪小燕子靜養在客棧裡。

     這天清晨,霧很大,乾隆帶著紫薇,爾康去尋訪夏雨荷的故居。

     “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號”距離濟南行宮不是太遠。

     二十年前,乾隆東巡就駐抵在濟南行宮。

     濟南行宮座落在大明湖北畔,庭字寬敞,風景如畫。

     那時的乾隆可從沒料到過會與“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號”發生什麼聯系。

     乾隆想到這裡,不由轉過頭來看看紫薇,她真象二十年前的夏雨荷呀。

     二十年前,乾隆剛過而立之年,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

     二十年前,也是象今天這麼大的霧,好大的霧呀。

     秋天的濟南,這樣的大霧并不多見。

     一切應是老人冥冥中的注定吧。

     乾隆走在那青石闆的小巷裡,似幻似真,自己都有點分不清是身處二十年前,還是身處二十年後。

     而往事就在這一步步的鬥覓中外始變得清晰。

     是的,那天早上用過膳,乾隆突然想出去走走。

     連日以來的禮儀使乾隆有心偷閒一下,便帶了幾個親近大臣和侍衛微服出了行宮,想到濟南城裡逛逛。

     沒有人前呼後擁真是格外輕松舒服呀,幾個人隨意走著,突然下起雨來。

    那個時候,根本都不知道就是走在“趵突泉路江家巷”裡。

     述茫一片雨霧中,有纏綿的歌聲穿過來。

     “爺,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嗯”乾隆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腳步已向著那歌聲飄來的地方走去。

     近了近了,是一個女子清麗的歌聲,輕輕地蕩漾在這朦朧的霧中。

    乾隆站在屋檐下,被深深地吸引了,不禁靜聽。

     幾個臣子都不敢吭聲,也隻能靜靜地聽著。

     歌聲專注,乾隆聽得專注,歌聲凄婉,乾隆聽得凄婉。

    歌聲纏綿,乾隆聽得震動。

     “爺,我們不如進去避避雨吧?”一個機靈的臣子趁機提醒道。

     “好!”乾隆欣然應承。

     早有侍衛上前叩起門來。

     開門的是夏秀才,這是一個清寒的讀書人家。

     獻上茶來的夏雨荷令乾隆眼睛一亮,他幾乎馬上就在心裡确定這就是那個唱歌人。

     “皇阿瑪,”一旁的紫薇一聲呼喚打斷了乾隆的回憶。

     他們正站在一條小巷的入口處。

     “這就是江家巷了。

    我的童年就在這裡度過。

    ” 紫薇無限感慨地環顧四周每房每舍,甚至每一塊青石闆都顯得那麼熟悉。

     牽著爾康的手,紫薇快走向步說道。

     “爾康,你們看,就是這裡,我小時候常和鄰居的女孩在這裡踢毽子。

    ” 爾康特意瞧了瞧那塊屋前的空地,果然比較平整,正巧那屋的門開了,走過來一位中年男子。

     紫薇有些傷感他說:“那本是趙婆婆家的祖居,聽說幾年前就已經換了主人了。

    也不知道趙婆婆一家搬到哪裡去了。

    ” 爾康拍拍紫蔽的手安慰道:“不要急,派人尋訪一下一定能查找出來的。

    ” 終于來到江家巷五十二號門前,乾隆愣住了,感覺以前的一切顯得那麼陌生。

     “九歲那年,我和娘就搬離了這裡。

    ”紫薇輕喃完這一句,淚水早已悄然而下。

     乾隆心裡惻然,不用問緣由他也能猜出幾分。

     “外公有他自己的傲氣,一氣之下就病死了。

    外婆是婦道人家,沒什麼主意,過了不久也去世了。

    我娘帶著我,不容于親友,一直跟誰都不來往。

    ”紫薇的淚水怎麼也禁不住。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娘也不用搬離這裡去千佛山下了。

    ” “到底發生了什麼,紫薇?”爾康心痛得不得了。

     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問道。

     “九歲那年冬天,雪下的好大好大。

    ”紫薇回顧道: “我那麼淘氣不懂事,和一幫孩子打了架。

    ” “你和人打架?”爾康驚奇地間道,有點不敢相信。

     紫薇帶著淚珠笑著點了點頭說:“小時候挺強的,發起脾氣誰也制不住。

    ” 乾隆憂心地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和人打架呢?” 紫薇愣住了,咬了咬嘴唇,并沒有回答乾隆這個問題,接著說下去: “娘很生氣,我就跪在雪地裡。

    ” “你娘罰你跪在雪地裡?你才九歲!”乾隆大驚道,根本不能相信。

     “阿瑪,不是娘罰我跪的,是我自己跪在那裡不肯起來,除非娘回答我一個問題。

    ” 這一下,乾隆和爾康同時都明白過來了,也同時感到心裡一陣劇痛。

     “你好傻呀!”爾康緊緊握住紫薇的手。

     “孩子,阿瑪對不住你娘,也對不住你。

    ”乾隆的眼中已噙了淚。

     “我真的是很傻,娘根本不可能告訴我爹是誰,娘要我起身,我的強脾氣上來了怎麼也不肯聽。

    結果,娘就陪我跪在了雪地裡……” 乾隆的淚早已忍不住,潛然而下。

     “後來,我大病了一場,家裡本就桔據,娘最後不得不賣了外公的祖居給我治病……,祖居的舊房子早已被人拆掉重建了,所以江家巷五十二號永遠隻可能是在記憶裡。

    ” 紫薇看到那陌生的房屋,無限感慨他說道。

     乾隆此刻的心境,千言萬語也難以表述清楚,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那雨滴咯滴咯的聲音,那羞澀的笑容,那纖纖的細手,仿佛就是在昨天就是在眼前。

     二十年前的避雨小坐是怎麼變成了小住的? 是雨荷的歌聲使然? 是雨荷的笑臉使然? 是雨荷的棋藝使然? 是雨荷的書畫使然? 是,但又好象不全是,一切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

     “雨後荷花承恩露, 滿城春色映朝陽; 大明湖上風光好, 泰嶽峰高聖澤長。

    ” “雨荷,雨荷,是我辜負了你呀,如果不輕言離別,如果不是我的負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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