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啊,讓我瞧瞧。
”看清楚了,原來隻是些泛黃的紙卷,好失望,嘀咕了一句“我以為還有金銀珠寶呢。
”大眼睛一閃,嘴巴一扁:“原來隻是一些舊紙卷。
”
永琪神色凝重,似有心事,上前去拉著小燕子的手說:“小燕子,這個你就不懂了,許多名人的字畫,哪怕一小幅,就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甚至有再多的珠寶也買不到。
”然後似有深意地看了和坤一眼。
說到:“隻是不知和大人從哪得來的?”此句話中似有點刺。
和坤充耳不聞,忙著向乾隆展示他弄到的這些寶貝。
永熔早就圍到了乾隆的身邊。
這是一幅《芙蓉錦雞圖):一枝盛開的木芙蓉自畫的左上方斜伸下來,枝上仁立著一隻羽毛璀璨的錦雞。
它的重量把花枝壓得微微彎垂。
一絲蕭疏的秋菊安排在畫的左下方,邊上角則對稱地翩飛著一雙彩蝶,蝴蝶下面用瘦金書題著一首五言絕句:“秋勁拒霜盛,峨冠錦忌雞。
已知全五德,安逸勝梟弈。
”
右下方靠邊署著:宜和殿禦制并書。
乾隆凝視良久,故意不發自己的意見。
說:“紀卿,永容,永琪,爾康你們先來談一談。
”
小燕子圍著這幅畫,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通,說道:“皇阿瑪,就是一朵花,一隻公雞,而且這隻公雞畫得好醜,怪模怪樣,活像隻斷頭雞。
”
小燕子的話引得乾隆大笑:“什麼藝術品到了小燕子眼中,都隻是廢紙一堆,錦雞竟成了斷頭雞。
”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剛才那種沉靜的氣氛打破了。
都覺得心中一輕,就七嘴八舌議論起來了。
永熔是順妃所生,非嫡生兒子,有些才學,也有些野心,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在乾隆面前表現自己。
好不容易有這個隨駕出巡的機會,他決心要牢牢地把握。
永熔仔細地再看了看這幅畫,不知從何談起,忽然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個細微的錯誤,不由得心中一喜。
永熔對乾隆說道:“皇阿瑪,你瞧那首詩,第一句‘秋勁拒霜盛’的‘盛’字,顯系‘威’此處下一‘盛’字,不惟平厭欠工,而且不通!須是‘威’字方詩意暢達,而且諧韻。
豈有堂堂禦筆,而荒廖不徑若此!所以皇阿瑪,這幅圖一定是贗品無疑。
”
乾隆先前還不曾注意到,聽永熔一說,走上前去,再仔細瞧一下那首題畫詩,隨即微笑起來。
他不立刻說破,反而點點頭:“永熔的話不錯,這畫或許并非宋代道君皇帝真跡。
”
永熔聽到乾隆這麼一說,心中暗喜,以為自己講對了。
一直在目不轉睛地凝視這幅畫的紫薇此時對乾隆輕輕一拜:“皇阿瑪,紫薇才學粗淺,談一點自己的體會,清皇阿瑪不要見笑。
乾隆含笑頜首:“紫薇丫頭盡管說。
”
紫薇委委道來,字脆珠圓:“宋時畫院中确有畫師曾為道君皇帝代筆,那種‘供禦畫’就是。
不過,我想,如果這幅畫屬這一類的話,那麼題詩內斷斷不至出現誤字。
即使當時确實有誤字,也不敢進呈天子,更不敢任其流傳,必定會燒毀。
”
紫薇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望望大家,才又接著說:“其實‘拒霜’,仍木芙蓉之別稱。
‘拒霜盛’,是謂此花盛開,放‘盛’字并無不通。
若改作‘威’字,反而不妥了。
”
大家都覺得紫薇說得有理,紛紛點頭。
小燕子滿臉敬佩,為有這樣的紫薇妹妹而自豪瞪著大眼睛,敬佩地望著紫薇。
爾康目光熾熱,充滿仰慕地凝視著他的愛妻。
乾隆,永琪,紀曉嵐,和坤,都在心中為紫薇的見識叫好。
不禁地轉過頭去看著紫薇。
永熔眼中帶有一點妒恨之情。
一時間,紫薇成了聚焦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紫薇臉色微紅了,道:“讓各位見笑了。
”
乾隆見紀曉嵐這個辨別書畫的高手一直沒有發表意見,對紀曉嵐說到:“紀卿,晚輩們都已經各抒己見了,該你了吧。
”
紀曉嵐應道:“是,皇上,臣認為世上之事,陰差陽錯,未可以常理度之者止複不省,所以亦不能以此認定。
我觀此畫布局嚴謹,賓主分明,疏密有緻,色澤鮮研,渲染精妙。
即使是左下角上那叢不起眼的小菊,亦搖曳多姿,刻意求工。
故此畫縱非道君禦筆,亦當系北宋院畫工精品……臣戌見如此,不知皇上認為如何?”
乾隆點頭稱是,命和坤把《芙蓉錦雞圖》收起。
和坤聽乾隆一說,懸在空中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生怕跑出一部幅假畫出來。
永熔自覺不得意,竟在心中妒恨上了紫薇。
和坤對乾隆說:“皇上,下面一幅可是非凡傑作。
”
乾隆說:“哦,快打開來看看。
”
和坤挂出了一幅馬。
“這不是普通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