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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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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平了叛軍,立下大功,皇阿瑪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 福康安不出聲。

     “南邊永琪他們的事辦得怎麼樣了?”永漣問道。

     “我已經派傅虎帶人去了,一有機會就動手!” 這時的永琪等人正行色匆匆地走在官道上。

     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旅店住下。

     雖然連日來一直在趕路,但大家的心情都還好,絲毫沒有感覺到已經悄悄逼近的危險。

     “真是行千裡路,勝過讀萬卷書啊!”爾康豪情滿懷地說。

     “就是!旅行比讀書好玩多了。

    ”小燕子深有感觸。

     “你就知道貪玩。

    以後看你怎麼做皇後,皇後可是要母儀天下,為天下的女性做表率的喔。

    ”紫薇笑道。

     小燕子急忙說:“求求你饒了我吧,一想起這母儀天下的樣子,我就頭痛!”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你能做一個好老婆就不錯了!還母儀天下呢!” 永琪笑著說。

     “我發現啊,我上當了!做了一個皇家兒媳婦,又是禮儀,又是請安,連我做格格時候皇阿瑪給我的那些自由現在都保不住了。

    哎!想想自己都覺得可憐。

    ” 看著小燕子卿卿呱呱的樣子,大家都笑了。

     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小院。

     爾康說:“看來前面也不會有住處了。

    不如我們今天先在這兒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多走一段。

    ” 見有人來了,院子的主人一一一個老頭迎了上來。

     永琪連忙說:“老人家,我們是京城來的,天色晚了,想借你家住一晚好嗎?” “你們這麼多人,還有馬匹行李,至少要二十兩銀子!”老頭狡黠地盤算著。

     “我給你五十兩,多煮點飯,燒幾桶熱水準備著。

    ” 爾康扔過去一錠銀子。

     “好吶!”老闆樂顛顛地跑回去張羅去了。

     由于出錢多,店老闆親自帶領夥計拉牲口、搬行李、生火做飯,伺候著吃完了飯,又燒了幾大桶熱水送到各個房間去;天已經黑下來了。

     “這才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才能買到優質服務啊廠吃飽之後,小燕子滿意地對永淇說。

    “我們去看看爾康他們。

    ”永琪和小燕子走出了房門。

     外面的夜空星光燦爛,一個小夥計正在收拾東西。

     這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了過來。

     “好象是誰在哭?”永琪問道。

     “是女人的哭聲。

    ”小燕子仔細地聽著。

     聽見他們發問,小夥計歎了口氣說道:“是一家母女倆,山東人。

    今年春天母女倆餓得實在受不住了,便把東家的清苗給賣了。

    眼看就要收麥子了,她丈夫跑到江南做生意還沒有回來,母女倆就找到江南來了。

    剛才是田主找到了她們,逼她們回去抵債。

    我把他們攔住了,讓他們有話明天好好說。

    客官,對不住,打擾你們休息了。

    ” 這時紫薇聽見了永琪說話的聲音,出來就說:“我們去看看。

    ” 好一陣子,他們才在東房的屋檐下看見了兩個人影。

     永琪走上前,俯下身子問:“大嫂,剛才是你們在哭嗎?” 母女倆動了動,不敢出聲。

     永琪看見那母親,四十上下年紀。

    女兒大概十六八歲,長得眉清目秀。

     紫薇和氣他說:“小姑娘,不要害怕,告訴姐姐,你們欠了多少錢?” “十五兩。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怯怯他說。

     “不要聽她們放屁!”房間的窗子突然打開了,一個男人粗魯地叫道。

     他的聲音把大家嚇了一跳,小燕子沒好氣他說:“一個男人,躲在暗處幹什麼?這麼冷的天,把趕到外面,你是不是人啊?” “欠債就要還錢!”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頭走了出來,他繼續指著那個年長的女人說道:“雍正十年,她借我七兩銀子,再加三分利息,不高吧?賣了我的青苗又得了十五兩,你本來該還給我連本帶息共五十兩銀子!” 他說話好象又在撥算盤珠子,說得又脆又響,而且唾沫橫飛:“侄媳婦!我也是一大家子人吶,你就敢賣了我的青苗,拍拍屁股就走人!十多個長工滿世界地找你都找不到,我說跑到哪兒去了呢。

    原來到江南來尋夫來了!丈夫沒找到,倒給女兒找了個小白臉。

    ” 旁邊的小夥計氣得臉都綠了,隻是不敢出聲。

     氣得小姑娘哭了起來:“你憑什麼作踐人!” “憑什麼?虧你們娘兒倆還是大家閨秀,為什麼家道一落,就變成了兩個潑婦!”老頭依然得禮不饒人。

     小姑娘把淚水一抹:“七爺!上有天,下有地,我爺爺被抄家那年,你就拿走了多少銀子?你原來還是我家的佃戶,你不就是靠這筆銀子發家的嗎?” 紫薇聽了心裡一酸:原來這對來自山東的母女是出自宮宦人家,被抄家後才家道中落的,現在又被親戚瞧不起,這跟自己倒是有些相似! 爾康在一旁問道:“你爺爺原來做什麼官?” “您就別問了,問著我傷心,說著對不住祖先!”母親凄慘地說道,她又接著跟老頭說,“七爺,您別和丫頭一般見識。

    ……實話跟您說了吧,您侄子拿了那筆錢進京考試去了,他那麼多年來拼命讀書,我不忍心看著他因為沒有錢而放棄啊!請您放心,等他回來後,我一定……” “等他回來了還不是個窮書生!”七叔冷笑一聲,“別以為你們王家祖墳上冒了煙,就王真中那模樣,尖嘴猴腮的,他真的考上了,我王老七今後爬著走路廠事情已經清清楚楚。

    小燕子聽著刀子一樣尖刻的話,早就按捺不住了,大叫一聲:“糟老頭!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嗎?這麼囂張!錢我替他們出了,你快點從我面前消失,免得走慢了我在你那張老臉上掀一巴掌!” 說完一摸口袋,竟然沒帶錢,氣得她扭頭就往房間裡走。

     永琪趕緊從口袋裡掏出錢來,扔給那老頭說:“我警告你,從此以後,再也不準騷擾她們母女!否則我會把你的嘴割下來!” 老頭也是欺軟怕硬的貨,一見有錢了,就趕快說:“各位公子小姐,我原來就沒打算討回這筆錢的,沒想到他老王家真是走了好運,遇到了你們這些好人。

    謝謝。

    謝謝!” 爾康已經從房裡拿來了筆墨紙硯,叫他立下了字據。

     “以後就不用怕他們了。

    你們回去等他爸爸回來,好好過日子吧。

    ”紫薇輕聲地安慰她們。

     母女倆千謝萬謝後離開了。

     回房間後,小燕子覺得有些好笑:“本來已經學得好好的了,不說粗話,沒想到一激動什麼都忘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永琪說:“其實人都是一樣的,你看我也不是喊打喊殺的?” 想到那對母女,小燕子突然很有感觸他說:“永琪,你說,皇阿瑪會知道民間的這些種種不平事嗎?” “皇阿瑪其實跟你我一樣,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他哪管得了那麼多事情。

    ”永琪答道。

     “如果你做了皇帝,你又能怎麼樣呢?永琪被問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西甯苑內。

    永漣正在書桌前凝神靜氣,提著毛筆,遲遲沒有下筆。

    福康安在一旁說:“據傅虎報告,五阿哥他們已經到了杭州了,如果你再這麼優柔寡斷的話,等到他們回來,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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