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瘦,暑假的瘋狂工作把他的體力消耗了太多,那時,他隻有五十四公斤。
“太瘦了?怎麼辦?”他瞪著她。
“要多胖你才滿意?”
“六十公斤。
”“六十公斤?”他算了算,回頭就對那老闆說:“給我拿十個糯米飯團來!”“你要幹什麼?”鴕鴕睜大眼睛問。
“吃啊!不吃怎麼能胖呢!”
說著,他就真的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那糯米飯團來。
她睜大眼睛看他,故意不去阻止他,看他要如何收場。
那知,他左吃一個飯團,右吃一個飯。
伸長了脖子,就那樣一個又一個的塞進去。
她看得自己的喉嚨都代他噎起來了,自己的胃都代他脹起來了,當他去吃第六個的時候,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抓住了他的手,叱罵著說:
“你這個神經病!你準備噎死啊!如果你噎死了,我嫁給誰去?”一句話就讓他靈魂都出了竅,心都快飛上天了。
他不吃了,隻是看著她傻傻的笑。
然後,他們回到了小屋裡,他鄭重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首飾盒,打開來,裡面是個純金的、鏤空雕花,手工非常樸拙,非常古老的一個戒指。
“這是我給你的!”他慎重的說。
“哦!”她驚呼著。
“戒指!這……這……這豈不太嚴重了嗎?你去訂做的嗎?你把錢都去訂了這戒指嗎?這……這……”他拿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中指上,不大不小,剛剛正好。
她掙紮著,想脫下來。
他握緊了她的手,虔誠的、鄭重的、溫柔的、深刻的一直看進她眼睛深處去。
他一個字一個字,懇懇切切的說:“這不是我買的戒指,這是個很舊很古老的東西,它是我外公送我外婆的禮物,外婆又把它送給了我母親。
當我來台北時,母親怕我沒錢用,把這戒指給了我。
這些年,我窮過,我苦過,我當過手表,當過外套……就是沒有賣掉這戒指。
它并不很值錢不是鑽石,不是紅寶,隻是個制造得土土的、拙拙的金戒指,但它有三代之間的愛。
我把它給你,不敢要求你什麼,隻是奉獻我所能奉獻的;我的未來、我的生命,我全部全部的愛。
你能脫下來嗎?你能不要嗎?你能拒絕嗎?”
“哦!韓青!”她低喊著,擡眼看他,眼睛又濕了。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你怎麼能這樣愛我?我覺得我的缺點好多好多,我虛榮,我善變,我任性,我倔強,我又愛哭……我……我……”他用唇堵住了她那囁嚅著、輕顫著的唇。
她情不自已,就全心震顫著去接受這吻了,她的雙臂挽住了他的頸項。
他閉上眼睛用整個心靈去體會這個“愛”字,用整個心靈去“吻”她。
他們站立不住,滾到了床上,他繼續吻她。
十二朵玫瑰在空氣裡綻放著甜甜的香味。
甜甜的,甜甜的,甜甜的……如蜜,如酒,如香膠,帶著令人暈眩的魅力。
他的頭有些暈,他的心怦怦跳著,他的神思恍惚,他的身體和心靈都在強烈的感受著那個“愛”字。
于是,不止于唇與唇的接觸,他吻她的眉心,吻她的睫毛,吻她發熱的面頰,吻她翹翹的鼻尖,吻她那有個“小鴕鴕”的耳垂,吻她修長的頸項,吻她頸項下的那個小窩窩……然後,吻把什麼都攪熱了,吻把什麼都融化了,吻把什麼都突破了。
禮教,尊嚴,傳統……一起打破。
終于,在他們認識的一周年這天,他們那麼相愛,那麼相愛,那麼相愛……他們奉獻了彼此,從心靈,到肉體。
并深深去體會到,世界上最深切最密切最真切的愛,就是在靈肉合一的那一剎那。
十二朵玫瑰花綻放著芬芳,甜甜蜜蜜溫溫柔柔的芬芳。
充塞在室內,充塞在空氣中。
收音機裡,正播著一支英文歌:HowDeepIsYuor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