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個叫方片七的詩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首歌,開始的開始,我們在聽别人的歌,後來,我們在唱自己的歌。
或許,這首歌,這一生,我隻會唱一次,但是,我會傾力去唱,唱到你我都刻骨銘心,唱到你我都欲罷不能。
這是我給胡文娜精心準備的告白。
方片七的話,讓我原話搬過來了。
方片七是個詩人,他自己這麼認為的,宿舍幾個人也都這麼認為的,不過不是背着菜刀,看誰不爽,刷的一刀就剁過去的那種,而是那種很文文绉绉,很幹淨脆落,無論走到哪,兜裡都揣着個電動刮胡刀子的那種。
這麼準備的原因,是因為官書記密報打探到的,胡文娜是那種很有内涵很有想法的一個女孩子。
真想追她的話,必須得有兩把刷子的。
說實話,追胡文娜的過程,是很一波三折的。
官書記還幫我打探到的一個重要消息,就是胡文娜每個周的周六下午,都會去學校圖書館六樓的外文閱覽室去看書。
官書記還給了兩個大膽的推測,一個是她可能在為英語六級準備,第二個是她可能在為出國留學而準備,他建議我最好對這兩方面有所耳聞并了解一二。
官書記做這兩個推測的時候,猴子正把電腦音響扭到最大,聲音似乎要沖破天花闆,直接把四五六樓掀出去,而我正在宿舍裡一隻手拼命地往嘴裡塞幹面包,一隻手握着水杯,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
不過,官書記的話,我還是聽見了。
我決定,是要采取一點針對性。
高中的時候,我的英語馬馬乎乎的還算湊合,可是,到了大學,就很少去怎麼用功了。
我知道隔壁宿舍阿祖,他的湖南老鄉強子,是我們學校外語協會的會長。
于是,我就去找了趟阿祖,讓他找老鄉馮百強借了幾本《瘋狂英語》。
然後,走馬觀花了一遍。
讓我所沒有想到的是,當我準備把這幾本《瘋狂英語》還給馮百強,他讓我直接去英語協會的辦公室找他,正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竟然意外的遇到了胡文娜。
沒錯,是她。
純白的高領打底衫,清瘦修長的直筒牛仔褲,翹翹馬尾,如花笑靥,既勾勒出靓麗的線條,又洋溢着青春的熱情。
那一瞬間,我就像是發現狼群的草原藏獒一樣,開始斂息靜氣,作出時刻蓄勢爆發的樣子。
這句話是我給宿舍的官書記、猴子、橙子他們交差時說的,很大義凜然、英勇無畏的樣子。
在官書記、猴子一行人的啧啧道好聲中,旁邊的闆牙擲來一句,“你這牛犢子,還藏獒呢,别淨整些沒用的,到底當時胡文娜怎麼說的?”
闆牙一向都是這麼快人快語,說話頗有幾分黑雲壓城之力、雷霆萬鈞之勢。
而我和猴子、方片七都是屬于溫吞磨叽型的。
“闆牙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麼美麗而浪漫的邂逅,當然得加幾分渲染了。
你覺得情節發展的慢了,這好辦,你找個攝像機,老三的話你都錄制下來,回去自個按快進鍵不就得了?不然的話,哪涼快,哪呆着去,别在這裡瞎搗亂,敗壞哥幾個的雅興。
”方片七站出來說話了。
其實方片七的力挺我,是有原因的。
他說要原汁原味的我的心裡感受,回頭寫成一篇優美抒情的叙事詩,再往《詩刊》、《星星》上投稿試試。
方片七說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心裡回應了他這麼一句,到底就是寫詩的,真他媽的懂生活。
扪心自問下,我給官書記、猴子他們的話,應該是落差很大的。
當時的真實情景應該是,我由于心虛,而兩腿發軟,趕緊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并順手拿起一本剛剛放在桌上的《瘋狂英語》,佯裝着看書,來掩飾慌張的内心。
嗯,從現在開始,為了良心上過得去,我把接下來事情發生的經過都擰幹了水分,如實相告給宿舍哥幾個,以不辜負他們的煞費心機的傾囊而助。
當然,這個囊,是錦囊的囊,不是皮囊的囊。
“馮學長,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