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書記、猴子、橙子、闆牙、方片七、盧小櫻、我,六個人都達成了一緻,決定把哪來哪去的奶茶,直接降到一塊錢一杯時,胡文娜不同意了。
她是下午兩點多才回來的。
那個時候,我們剛剛結束讨論不久。
我把幾個人商量的這個結果,跟她說了,結果胡文娜不依了,于是幾個人又重新陷入了一輪新的唇槍舌戰。
“我們不能這樣一味的打價格戰,如果三味奶茶屋看到我們把奶茶的價格降下來了,他們一咬牙,決定拼個兩敗俱傷,直接的賣一塊錢兩杯,或者一塊五兩杯,怎麼辦?我們那個時候,是跟還是不跟?”胡文娜直接擺明了自己的觀點。
官書記皺了下眉,還沒等他說話,猴子就搶先答道,“官書記剛才說了,他就是逐利而來,所以,他肯定不願放棄可以到手的任何一點利益。
”
“那這句話,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犧牲一點眼前的利益,是為了接下來獲得更大的利益?換了你,你會不會去做?”胡文娜反問道。
“怎麼獲得更大的利益?”橙子問道。
“擠垮了哪來哪去,自己一支獨大,完全占領這個市場。
”
“官書記剛才那話是對的,我們不要小看了對手,我覺得他們必然也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直接自絕後路,把奶茶賣到一塊錢兩杯或一塊五兩杯。
”我覺得胡文娜的擔心,還是大沒必要。
“剛才官書記算的那筆帳,我覺得有問題,因為,他沒有繼續算下去,如果一塊錢兩杯奶茶的話,咱們學校一天至少能賣出六百杯的奶茶,也就是收入為三百塊錢,你們剛才算的,他每天的房租水電,人工成本等,在八十塊錢。
那麼,再扣掉原材料成本,他每天仍能有盈利,為什麼不去做呢?并且,奶茶是季節性的産品,這一個季節他們賣一塊錢兩杯,然後,擠垮了咱們,下個季節,再重新賣回兩塊錢一杯,或兩塊錢兩杯,那個時候,學校裡隻有他們一家,這個價格就又升上去了。
”
“那他不盈利了嗎?”闆牙問道。
“怎麼不盈利,人工的成本,不是已經算到裡面了嗎?月薪一千五,再額外的,就是多賺的了。
”胡文娜回答道。
“嗯,”官書記點點頭,“文娜的話不錯,我剛才沒有繼續算下去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如果他賣一塊錢兩杯了,那麼,原因是什麼呢?肯定是我們跟上了,賣一塊錢一杯。
那麼,他肯定也會去想,咱們會不會,繼續跟上,直接的五毛錢就賣一杯了。
他總不能,再一狠心,五毛錢兩杯吧?因為,我們也跟進了的話,兩家都賣這個價格的話,有六百杯的市場,我們能賣到四百杯、五百杯,而他呢,也就賣一二百杯,算下來的話,連成本都不到了。
所以說,這樣一來,肯定他們就不幹了。
”
說完,官書記頓了一下,“文娜,你剛才站的角度,是隻有他們一家賣奶茶,而沒有考慮咱們同時也賣的話,這個顧客分流。
”
“你确定他們發現賠錢的時候,就會不幹了嗎?”胡文娜沒有理會官書記後面的這句話,而是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
“商人的本性,逐利而來,利盡而歸。
”我借用了官書記剛才的一句話,且又給補充了後半句。
胡文娜“哼”了一聲,白了我一眼,“反正,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就是不同意,這樣一味的打價格戰。
”
“為什麼?”闆牙問道。
“因為那樣的話,哪來哪去的味,就變了。
”
“怎麼變了?”闆牙又問道。
“你問下趣來,我找他一起來開這個咖啡屋的初衷目的,是什麼?”胡文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朝我望了一眼。
“噢,”看衆人都望着我,我張了張嘴,“我還記得那時候,文娜說,她想開的,是有座位,有櫃台,有音樂,有情調氛圍的那種咖啡屋,而不是單純的奶茶鋪子式的。
她開店的初衷是,她和宿舍裡的女生,幾次想要在學校周邊找像哪來哪去這樣的環境,都沒找到。
”
胡文娜點點頭,“你們還記得麼?咱們的全名叫,‘哪來哪去咖啡屋’,而不是叫‘哪來哪去奶茶鋪’。
這段時間,其實,我自己也在反思,現在哪來哪去的上座率是高了,周轉率也頻了,卻是人聲鼎沸,嘈亂不堪,每個人都帶着目的而來,沖着我們的獎券而來,而失去了最初成立這個咖啡屋的本質。
其實,我們隻是想在疲倦孤獨的時候,找個地方坐一坐,聽聽歌,溫暖一下那顆疲憊孤獨的心。
”
胡文娜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動情,一下子就攫住了我們每個人的内心。
尤其是她最後的那句話,讓我心中不由的一顫,我看到盧小櫻、方片七俱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
“嗯,咱們這樣和三味奶茶屋拼價格戰,雙方你來我往的,打的不可開交。
最終卻是鹬蚌相争,漁人得利,讓我們的那些顧客群體得到了實惠。
”盧小櫻先說話了。
胡文娜感激看了盧小櫻一眼,又瞅了一下我們幾個人,“我不贊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