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莫名,有點惱火了。
“什麼歪處?”我瞪大了眼睛。
“就是,你和胡文娜,有沒有一起睡過覺。
”方片七說着,再次警覺的看着宿舍裡的官書記。
登時,我氣血上沖,忍不住要對方片七大罵出聲了。
“我剛才說了的啊,我隻是随口問一下,你真不願說的話,就不說好了。
”方片七見我要吵鬧,趕緊做了個禁言的手勢。
“嗯,睡過。
”我點了下頭。
“什麼?”方片七驚大了嘴,仿佛耳朵聽錯了一樣。
“還睡了很多次呢。
”我看看方片七的表情,作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啊?!”方片七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了。
“什麼時候?”
“這個暑假啊,中午困了的時候,我們就一塊趴在桌子上睡會了呢。
好幾次,都是我抱着她睡的,這算是一起睡過覺了吧。
”我對方片七的大驚小怪,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臉上頗不以為然的說道。
“靠,趣來,你這厮,”方片七恨恨的罵了一句,把手中的煙頭擲到地上,用腳狠狠的碾滅了,“我還真以為你們倆之間,發生過了呢。
”
“也就你這厮,才思想這麼龌龊。
”我幾乎要勃然大怒了。
方片七趕緊拉了拉我的手,又指了指宿舍裡的官書記,“噓,别讓他聽到了。
”
我狠狠的瞪着方片七,“我和胡文娜之間的愛情,是最神聖純潔,最不容玷污、不容亵渎、不容侵犯的。
你以後少跟我提這些,不然的話,别怪我張趣來翻臉不認人。
除非我和她能步入婚姻殿堂,否則,我絕對不會對她有半點邪念。
”
“靠,趣來,你真夠男人。
”方片七點點頭,“要是李佳一遇見的,是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就好了。
”
“什麼意思?”方片七的後半句,讓我陷入糊塗了。
“嗯,下個學期,我和李佳一,可能就搬出去住了。
”方片七低聲說道。
“啊?你們不會是要,要,要同居吧?”我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事太出乎我的預料了。
“嗯,我和李佳一兜好了的,打算在我們學校周圍找個地方一起租住,自己買菜、做飯。
”方片七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笑了一下,“咱們隔壁的馬梁這個學期,不就和他女朋友搬出去住了嗎?”
“啊,還有這個事情啊?”我愣了下,極力搜索印象中的馬梁。
那是一個很模糊的形象。
看到我臉上的驚訝,無奈的笑了一下,“趣來,要是我告訴你,馬梁為了給他女朋友做人流,還找我借了二百塊錢,你會怎麼想?”
“什麼?”方片七的這話,足夠讓我昏厥過去了。
“幹嗎那個表情?你看看,現在哪所大學周圍不是租屋林立,旅館、鐘點房,從南到北,一個挨一個?我們學校北門瑚門的廣告牌上,你看到了沒有?都是些什麼廣告?婦科、人流。
你從學校出門坐的公交車,座椅上都是些什麼廣告?婦科、人流。
你去市區逛一趟,那些花花綠綠的灑了一地的,除了手機賣場的宣傳單之外,還有什麼?婦科、人流。
”
“唉!”方片七的話,我真的是一點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出去一趟,回來了,手中是他們發的印刷精美的宣傳冊、會員卡、扇子、鑰匙扣,公交車的液晶電視上,也是他們的廣告,LED顯示屏上,也是他們的廣告,這個天下,可真是滾滾人流的天下了啊。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又怎麼能不躁動不安?怎麼能不随波而泛?”
“天下熙熙,皆名所趨,天下嚷嚷,皆利所往。
熙熙攘攘,名來利往。
唉,這就是我們這個功利、浮躁的社會。
”
“趣來,你别歎氣了,你這越歎氣,我就越愧疚不安,越覺得自己不應該搬出去住了。
”
“方片七,枉你還自稱為詩人呢,想不到,竟也是這麼個和他們一樣,同流合污,沆瀣一氣的人。
唉,我張趣來真為有你這樣的兄弟朋友,而心生羞恥。
以前的時候,我内心之中,還覺得你是一個詩人,對你有幾分的尊重和崇拜,現在看來,純粹就是一個舞文弄墨的文壇小醜。
”
“謝謝你,趣來,不管怎麼說,至少,你還曾經覺得我是一個詩人。
其實,雖然我一直自诩為詩人,但是,我内心中,卻真的很鄙視現在的詩歌界、文藝界。
我不是詩人,沒有資格做這個詩人的,這個社會,這個時代,已經沒有詩人了,詩人,是另一個世界遙遠的稱号,隻留下了,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
“為什麼這麼說?”
“縱觀文壇,多少弄梁小醜,遍覽文章,多少糙劣之作?你去、紅袖、17K、,你去新浪文學、榕樹下、天涯、貓撲看看就知道了。
這些網站,背後的主家又是誰?他們又有多少人,是在做文學?那分明是一條條的流水線,一個個的碼字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