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的自私?你——”
我說不下去了,淚水大滴大滴濺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洇染了一片。
“文娜,還記得,你第一次暈倒醒來後,說的那句話嗎?你說,即使這場話劇,是我人生的謝幕,我也知足了,因為它,華麗、唯美,賺人眼淚。
可是,現在,你的華麗哪去了?你的唯美哪去了?你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這麼憔悴。
如果,人生也要謝幕的話,為什麼,不讓它華麗一點,唯美一點,給自己更多一點的溫暖,也給觀衆更多一點的溫暖,好嗎?”
胡文娜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我,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孩子,對不起。
”
隻是一個瞬間,我就痛的撕心裂肺了。
淚水,也在那一刻,更肆意妄為了。
“文娜——”
我輕輕抱住了她。
胡文娜伏在我的肩頭,哭的更兇了。
“大孩子,小孩子再也不會這樣了,一定乖乖聽大孩子的話,乖乖打針吃藥,乖乖吃飯睡覺,不會再讓媽媽哭,也不會再讓大家擔心。
大孩子,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氣?”
“傻瓜,大孩子哪有在生小孩子的氣,大孩子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小孩子,氣自己沒有能力照顧好小孩子,氣自己不能像話劇裡的男孩一樣,把心送給深愛着的女孩,讓小孩子帶着大孩子的心,好好的幸福活下去。
”
胡文娜緊緊的抱住了我,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的官書記他們,也都在吸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哭了。
隔了一會兒,胡文娜用帶着哭泣的腔調,斷斷續續的說,“大孩子,可不可以帶小孩子回家?小孩子不想在醫院中,再住下去了。
小孩子不喜歡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褥,白色的枕頭,白色的牆壁。
還有,小孩子不喜歡醫院裡每天的消毒水味道,小孩子想念家裡五顔六色的牆壁,想念咖啡和奶茶的香味,想喝大孩子煲的那些湯,想看小納米貼在牆上的那些劇照,想和大孩子一起去海邊堆沙灘城堡,想和大孩子一起去海邊數星星,想和大孩子一起看平安夜的雪,想和大孩子一起去遊戲室裡玩賽車……”
說完這些,胡文娜把頭擡了起來,看着我,“大孩子帶小孩子回家,好不好?”
我點了下頭,“小孩子答應大孩子,好好的打針吃藥,好好的吃飯睡覺,過兩天,大孩子就帶小孩子回家。
大孩子帶小孩子去堆沙灘城堡,去數星星,去看雪花,去玩賽車,天天大孩子都給小孩子煲湯喝。
”
“那,大孩子要和小孩子拉鈎,不許說話不算數噢。
”說着,胡文娜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嗯,”我重重點了一下頭,也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抵賴,誰是小狗,并且是門牙被磕掉了,不能啃骨頭的小狗。
”
“現在,大孩子和小孩子拉過勾了,小孩子應該遵守約定,乖乖把這碗湯喝下去吧?”
“好的,小孩子要大孩子喂噢。
”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