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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次數多了,就連紀父也對他熱絡起來。常常誇贊他才華橫溢知書達理,不愧是出自舉人門庭。竟然有幾次還不自禁提起,子謙長得很像自己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紀父隻是随口一說無意多想,而程子謙自然也沒有深究。倒是舞陽,但凡每次他來府上,便待在閨閣讀文賞詩拒不踏出房門半步。
“子謙莫要見怪。小女自幼粗通琴棋書畫,許是矯情矜持,不好意思出來見客人。”
程子謙卻似乎并不在意,“伯父無須耿懷。女兒家羞怯是自然的。晚輩怎會怪之于她。紀姑娘雖是女兒身,但卻才華橫溢不遜男子,當屬花中之魁女中典範。”紀父贊許地捋着下巴上幾寸花白的胡須。隻有紀墨帆在心裡暗自好笑,明明就是很想見的不是麼,這誇贊之詞寓意也太明顯了。
程子謙又一次登門。紀墨帆陪着他在樂坊的庭院内賞曲品琴。與往日無二異。
又是待他終于辭别,舞陽才重新踱出房間。見風和日暖,便命了人在後花園設案擺琴。自小舞陽的愛好怕也就是詞文詩琴了。
“舞陽。”一個溫潤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仿若暖陽般給人很切膚的存在感。應聲擡頭,是許久未曾見面的莫塵檐。正和往常一樣背着一張琴挪隅而至,眼角眉梢都是一貫的安靜淡然。“有些時日不見,可否安好?”
舞陽不再撫琴,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嫣然,“自然還好。倒是你有些倦态。這半月又寫出什麼曲子了?這些舊曲目早已煩膩了。”起身拉了他坐下,眼裡有遮掩不了的期待,“快些彈給我聽聽。”
莫塵檐的生父是已故的莫少城,一個滿腹經綸妥帖溫良的男子。不料造化弄人,年紀尚輕便患了惡疾不幸早逝。臨終前将年僅七歲的遺子托付于自小熟知的十三娘――也就是舞陽的娘親。故此莫塵檐自小便和紀舞陽紀墨帆一起長大。三人感情也一直笃厚。加之紀飛笙十三娘夫婦始終待塵檐如己出,于是不知情的人都以為他是紀府的二公子。而小時候的塵檐便已經曉理明事,踏進紀府起就開始悉心鑽研琴藝,年方十五的時候就已經是“雅軒閣”的首席調弦樂師,同時也成為錦央城,甚至方圓百裡的所有行内人士公認的不二少年英才。“雅軒閣”也因他而聞名業内,相繼的便是紀府日益提高的身價和更加豐厚的酬勞。不得不說舞陽的琴藝也或多或少都免不了受他的影響。
但是莫塵檐卻隻是揚起臉微笑,“你随我去個地方吧。”語氣平淡無瀾但卻笃定,“保你歡喜的。”舞陽想不出推辭的理由。或者說心裡還是有好奇有期待的。想他這半月獨居深山密林,潛心譜曲寫詞,定是受了很多苦頭。如今哥哥開始接手掌管樂府大小事務,忙得抽不開身來,身有賦閑的自己也應當是要拿出時間來陪一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