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飄一躬到地,笑著說道:「恭喜老爺爺,賀喜老爺爺。
」
常五這才回過神來,縱聲狂笑,得意至極的說道:「哈哈哈!老夫今後将縱橫賭國,無敵於天下!」
陸小飄噗嗤一笑,朗聲說道:「老爺爺,等我不在的時候您在說,因為您隻能算是第二!」
常五微微一怔,脫口說道:「第二?」
陸小飄故意逗他道:「是啊,因為您在我面前,永遠隻能算是第二,難道我說的不對?」
常五知道這壞小子在故意逗他,含笑不語。
陸小飄眼睛一轉,正容說道:「老爺爺,你現在該教我武功了吧?」
常五淡淡一笑,緩緩說道:「老實說,我自認為拿得出去的幾手兒絕活兒,昨兒晚上都已經傳授給你了,現在,已經沒什麽好教你的了……」
陸小飄哈哈大笑,右手食指不停的在臉上劃著羞他,裝著生氣的嘟著嘴說道:「羞羞臉要賴皮…」
常五正容說道:「老爺爺絕不耍賴皮,本來我是想把一些親零狗碎的玩藝兒統統傳授給你的,反正不能把它帶到棺材裡去!
可是當我一想到你聽說我的武功與何敗在伯仲之間,那種失望頹喪的表情上立刻打消了我原來的念頭。
如果你想稱尊武林,無敵天下,放眼今日宇内,我敢斷言,還沒有一個人夠資格來教你武功。
」
陸小飄簡直被他弄糊塗了,思忖良久,始緩緩說道。
「老爺爺,您是說我的武功已經…已經……已經可以了是嗎?」
常五連連點頭,斬釘截鐵的道:「不錯!」
陸小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說道:「老爺爺,您該不是哄我讓我空高興一場吧!」
常五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我說你的武功已經可以了,并不是你已經無敵天下了,而是說你的武功在基礎上已經足夠了。
」
陸小飄感到茫然,瞅著常五說道:「老爺爺語帶玄機,晚輩愚昧,能不能請您老人家說得更清楚一點兒?」
常五輕一點頭,哈哈笑道:「學武和練賭一樣,七分天賦,三分苦練,武功并不完全是靠從師父那兒學,因為師父教的武功是死的,勤學苦練,頂了天最多能和師父一樣。
俗語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這意思是說,師父隻能給你紮個基礎,以後成龍成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練武不能紙上談兵,必須從經驗中去學習,從實戰中去揣摩創新,你天賦異禀,聰明過人,且身兼衆家之長,隻要你肯用心,努力,勤修,苦練,必能将衆家之長融會於一爐,去蕪存菁,另創新招,收歸己用。
切莫墨守成規,固步自封,你任督二脈已通,假以時日,必能大成,稱尊武林,無敵天下,指日可待,盼你好自為之。
」
陸小飄一躬到地,感激的說道:「多謝老爺爺教誨,金玉良言,晚輩定當終身不忘。
」
常五撫髯笑道:「武功一途,最忌花巧繁複,簡樸實用,黃鐘大禺,才是習武的最高境界。
天下任何武功,均有空隙破綻,隻不過平常人瞧不出來罷了,武功越高,空隙破綻越少,交手對敵,不必急於求勝,務必冷靜仔細觀察,找出對方空隙破綻,然後加以攻擊,始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以竟全功。
道為本,技為末,以心行意,以意運氣,以氣運身,達至三十六周天,一靜全靜,一動全動,勢如長江大海,連綿不斷,永無休止,小兄弟切記切記。
」
陸小飄和常五,自此結為忘年之交。
口口口口口口
月落鳥啼霜滿天。
賜兒山的密林中,在星月映射下,閃起一片銀光,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練劍。
每天,準時,風雨無阻。
年華似水。
轉瞬之間,已數易寒暑。
這一天。
沖天劍氣突然一收,就見一個豐神如玉的美少年,身穿銀白的長衫,足蹬粉底薄履,文雅中透著剛健,精靈中顯得古怪,從空而降,繞林走出。
在一個古稀老者的面前停住,躬身一禮,笑著說道:「老爺爺,您看行嗎?」
「哈哈哈,稱尊武林,無敵天下,指日可待,小兄弟,我真為你高興。
」
原來這個豐神如玉練劍的美少年,就是昔日撤尿和泥的小頑童陸小飄,如今已出落得一表人才,俨然濁世佳公子。
那個古稀老者當然就是常五,他輕輕瞥了陸小飄一眼,接著說道:「小兄弟,你有什麽打算?難道想在張垣一直呆下去不成?」
陸小飄仰首望天,輕輕一别,緩緩說道:「我之所以一直留在張垣,想先把武功練好,固然是原因之一,但主要的是我有預感,總覺得那個暗中下手算計家父的人就在張垣。
」
常五淡淡一笑,瞅著他說道,「你很相信預感?」
陸小飄回身在常五對面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