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她道:「你――你認識陸大俠?」
女神突然變得十分激動,厲聲喝道。
「是我在問你――說!」
陸小飄頗為意外,冷冷說道:「家父!」
女神嬌軀一陣顫抖,臉色蒼白得吓人,搶天呼地的說道:「天啊!這……怎麼會……怎麼會……」
片刻――
女神突然縱聲狂笑起來,其聲凄疠,直似寬鬼哀嚎,鑽心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接著,銀光暴閃,揚手飛出十二粒銀珠,以漫天花雨手法,猛向陸小飄打去,人卻借勢回身,狂奔而去。
陸小飄左腕疾翻,一吸一轉.左掌翻動之間,那十二粒銀珠突然改變了方向,快如電光石火般向十丈開外的一稞參天古樹飛去。
就聽――
一陣「啪啪」輕響。
那十二粒銀珠,通通嵌入那棵參天古樹的樹身上,十二粒銀珠,一線穿入,沒有絲毫偏差,從外表看去,隻可以看到最後那一粒銀珠。
神乎其技,令人歎為觀止。
陸小矚望著已遠去的女神背影,懊惱萬分,正準備拔腿追趕,就聽秃鷹黑三兒阻止他道:「讓她去吧,追不上了。
」
陸小飄微微一怔,忙回身看去,見秃鷹黑三兒就直挺挺的站在他眼前兒,一聲驚呼,滿臉疑雲的瞪著他說道:「黑三兒,你――你沒有――?」
「我沒有死是吧?」秃鷹黑三兒哈哈大笑,接著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我沒死。
」
秃鷹黑三兒仔細看了陸小飄的劍傷,掏出一包傷藥兒,為他數上,笑著說道,「還好,沒有傷到筋骨。
」
陸小飄不停的打量著秃鷹黑三兒,心裡一直在奇怪?他明明看見秃鷹黑三兒被那個白衣蒙面人在小肚子上狠狠捅了一劍,身中要害,縱然不死,他也得乖乖兒的躺上它三五個月吧.可是現在,他就像沒事人兒似的站在這兒,有說有笑的,甯多怪事兒?
秃鷹黑三兒知道陸小飄心裡在想什麼,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很奇怪是吧?說來話長,走,咱們回去一邊兒喝一邊兒聊。
」
日日日
燭影搖紅。
三更已過。
秃鷹黑三兒舉杯一照,和陸小飄一仰脖子,乾了一杯酒,哈哈一笑道:「我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我懂得殺人!
懂得殺人的人,當然懂得什麽地方兒,能夠一刀緻命,也懂得什麼地方兒,十刀八刀也不會緻命!
殺人最難的一點兒就準和快,要準确的連一分一毫偏差都不能有,要快得使對方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閃避,否則,倒下去的是你自己。
我承認,那個白衣蒙面人的武功很高,但是殺人卻是另外一回子事兒,武功高的人并不一定就懂得殺人。
正如會生孩子的女人未必懂得接生,怎能做接生婆,而懂得接生能做接生婆的女人,未必能生孩子一樣。
其實――在一合即分的那一刹,我突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躲過那個白衣蒙面人的當胸一劍……」
陸小飄差一點兒沒跳起來,臉上疑雲四起,不解的瞪著秃鷹黑三兒,搶著說道:「怎麽?你瘋了是吧?」
秃鷹黑三兒輕輕一笑,接著說道:「我知道我絕對不是那個白衣蒙面人的對手,挨他那一劍,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不會死,如果不挨他一劍,我是準死無疑!」
陸小飄怔怔望著他,見他臉色有些蒼白,胸腹之間,血迹斑斑,想必是失血過多所緻,看來他挨的那一劍不算輕,輕輕一歎,搖頭說道:「我……我簡直讓你給弄糊塗了,你不要緊吧?」
秃鷹黑三兒若無其事的笑道:「我不要緊,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因那個白衣蒙面人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睛裡。
他認為一劍将我放倒,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就在他出劍的刹那之間,我算準他出劍的速度,力量,方向,所取的部位,迎合演了上去,因為雙方速度太快,而且劍鋒距離心髒相差僅隻三寸不到。
因為他不懂殺人,自然無法判斷出我是否已因此緻命,我讓他的劍鋒,順利刺進我身上不能緻命的地方,這地方距離雖然不足三寸,但已足夠。
在我鮮血飛濺,快速仆倒之後,他在心理上已獲得某種程度的滿足了,他自會揚長而去,因為他是個狂傲而極端自信的人,相信在他的劍下,絕無活口。
我就看準利用他這一點,撿回了一條命。
如果我恃技躲過他那當胸一劍,他縱然不被激怒,亦必對我的武功,重新評估,再度出手,必盡全力,痛下殺手
那時,我一定準死無疑,連死裡求生的機會都不可能再有了,這就是我為什麼心甘情園,自動送上去挨他一劍的理由,明白了吧?
也許你會說我陰險,暴戾,狡詐,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強存弱亡,已成定律,所以,你、必須面對事實,牢牢記住,除了武功,更要善用頭腦。
尤其是當你面對著一個武功和你相若的敵人時,你懂不懂得殺人?能否一刀使對方緻命中那可就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