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他主持,但這位顧朋友卻黑衣蒙面,參與其事,并乘我以寡敵衆之際,從背後發動暗襲,打了我兩記‘三陰絕戶掌’力。
”
項小芸秀眉倒剔,轉過面來,向那“單掌開碑”顧宏冷冷問道:“姓顧的,常言道得好:‘好漢做事好漢當’!我看你雖然沒有甚麼大了不起,但也不象過份膿包的雞毛蒜皮之流,你對于‘神行酒丐’艾大俠方才所說事兒,是打算抵賴?還是打算承認?”
顧宏知道既被艾皇堂聽出語音,業已無法抵賴,隻好揚眉答道:“嵩山之事,又值得甚麼大驚小怪?誰叫那‘酒糟扁鵲’莊老七,不識擡舉,才弄成不吃敬酒吃罰酒。
”
項小芸哂然說道:“看你這副樣子,好象嵩山之事,做得毫不虧心蠻有理由。
”
顧宏不得不強辭奪理地,點頭答道:“當然有理,我們以千兩黃金,作為脈敬,請莊老七替人診病,難道還有錯處?”
項小芸有心探測“氤氲教”中的秘密,遂順着對方口風,發話問道:“是誰生病?生甚麼病?”
顧宏把臉一沉,冷然說道:“你又不是醫生,來甚麼‘望聞問切’?我也不準備回答你的問話。
”
項小芸笑道:“我也不稀罕你的回答,隻要你把那位‘酒糟扁鵲’莊七先生,乖乖交出,彼此便風馬牛各不相涉。
”
顧宏愕然問道:“你為甚麼要我交出莊七先生?”
項小芸含笑答道:“因為我願意緻贈萬兩黃金,請他看病,脈敬之高,比你所出的多了十倍,難道你還要擋人财路?”
“翠衣羅刹”孟鵑早想發作,但因項小芸無論嘻笑怒罵,均顯露出令人心醉的絕世風神。
不禁看得有點發呆,心忖索性暫不發作,甯觀其變,倒看這位仿佛高傲已極,根本就不把“單掌開碑”顧宏瞧在眼内的虞姓少年,究竟有多大本領,能鬧到甚麼地步?
顧宏聽得項小芸也要請莊七先生看病,不禁忘其所以地,随口問道:“是誰生病?生甚麼病?”
項小芸笑道:“方才我這樣問你,你不敢說!但如今你也這樣問我時,我卻敢照實奉陳,身患重病,渴欲求醫之人,就是區區在下。
”
“翠衣羅刹”孟鵑聞言之下,忍不住地,在一旁詫聲問道:“是你生病?你生了什麼病呢?”
項小芸淡淡看她一眼秀眉雙挑,傲然答道:“我是‘内熱之症’,換句話說就是心腸太熱,凡遇見奸惡兇邪之輩,便肝火旺盛,要想伸手殺人!”
“翠衣羅刹”孟鵑見自己也碰了一個釘子,不由雙眉微蹙。
顧宏獰笑說道:“虞朋友委實牙尖舌利,看來你把我顧宏和孟姑娘,全認作是你所欲伸手剪除的兇邪奸惡之人。
”
項小芸點頭答道:“顧朋友說了半天,隻有這幾句話兒,才算是坦然直承,象是江湖人物。
”
顧宏心知在嘴皮子上,決鬥不過對方,遂兇心頓起,厲聲說道:“虞朋友,既然認為我是江湖人,我們還是按照江湖規矩,了斷此事如何?”
項小芸笑道:“所謂‘按照江湖規矩’之意,大概是要動手了?”
顧宏點頭說道:“我再重複一句,就是顧宏願以朽木廢鐵之材,領教你的鵬鳥鳌魚之技。
”
項小芸微笑說道:“好,我先把你打服,那怕你不乖乖答我問話?”
說到此處,向“神行酒丐”艾皇堂,抱拳笑道:“艾老人家,照說你與這位顧朋友,既有‘嵩山舊債’,我便不應橫加插手,但‘酒糟扁鵲’莊七先生的下落不知,良醫難求,舊病複發,我這兩隻‘殺人手’,癢得很呢。
”
艾皇堂何嘗不想向“單掌開碑”顧宏,索讨“嵩山”偷襲的兩掌之仇?但因若由項小芸出手,更有制勝把握!良友關心,權衡輕重之下,覺得無妨把自己仇恨稍放一旁,萬事均以查究莊七先生下落,對其援救為重!遂點頭笑道:“老花子不敢掃了老弟興頭,但由你出手來對付這種東西,真成了所謂‘殺雞用宰牛刀’了。
”
顧宏聽對方問答之間,簡直把自己看成酒囊飯袋一般,不禁氣得怒火高騰,大踏步地,走向場内。
顧宏到了場中,止步拿椿,揚眉問道:“虞朋友,我們是怎樣動手?”
項小芸毫不考慮地,應聲答道:“當然是比較掌法掌力,我生平還有一椿怪癖,就是挽弓必挽強,用箭必用長。
”
顧宏生平原以“三陰絕戶掌”功自恃,聞言之下,心中狂喜地,一面暗聚功力,一面揚眉說道:“好,顧宏敬遵台命,虞朋友請進招吧!”
項小芸哂然說道:“你不必自速其死,要知道隻要我一出手,你便将去往閻老五的‘森羅殿’上挂号入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