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搖手叫道:“慢點,虞相公,讓我來猜猜你的大名好麼?”
項小芸失笑說道:“宇文姑娘何必費心?我新近出道,在江湖間無甚名頭,你怎會猜得着呢?”
宇文珊又向他臉上,仔細盯了幾眼,仿佛早已拿穩地,揚眉笑道:“我大概不會猜錯,求精必‘小’,無欲則‘剛’,虞相公的大名,是否‘小剛’二字?”
項小芸失驚叫道:“宇文姑娘,你怎會未蔔先知之能,難道虞小剛竟若劉阮當年,誤入了天台仙境麼?”
宇文珊微笑說道:“日月有珠傳盛譽,胡麻無飯款劉晨!我不是有甚未蔔先知之能,隻是聽見有人盛贊虞相公風華絕代,如今既睹容光,再聽姓氏,自然猜得出你是誰了!”
項小芸揚眉問道:“宇文姑娘是從何人口中,聽他提起我呢?”
宇文珊答道:“鐘少強!”
項小芸皺眉說道:“鐘少強?此人非我舊識。
我好像從未聽說過這三個字兒!”
宇文珊微笑說道:“虞相公怎麼如此健忘?據鐘少強說是他還和你賽過一陣馬兒呢!”
項小芸恍然笑道:“我明白了,宇文姑娘所說的鐘少強,就是那一位在鞍邊懸着華麗長劍的黃衣書生。
”
宇文珊點頭笑道:“對了,就是他,他的來曆不俗,是名滿江湖的‘東劍’鐘強之子!”
項小芸點頭笑道:“怪不得我也覺得他決非庸手,這樣說來,我倒機緣不錯,竟可算是已在‘七大劍客’之中,遇上了‘兩大劍客’!”
宇文珊問道:“還有一大劍客是誰?”
項小芸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是号稱‘西劍’的‘隴中神劍’邱萍!”
宇文珊繼椟問道:“虞相公是在何處與那‘隴中神劍’邱萍相遇?”
項小芸笑道:“是在陝西韓城附近的‘龍門峽’口,群雄互奪‘日月雙珠’之時!”
這些事兒,“小迷樓主人”宇文珊早就知道。
她故意再詢問,就是要在答話虛實之中,揣測對方主仆二人的此來意?
如今,項小芸毫無掩飾,句句實言,确實使這位“小樓主人”對她減去了不少疑忌!
宇文珊聽完項小芸所說,索性再加試探地,微笑問道“這樣說來,毀去‘氤氲教’的‘金風寨’‘妙音庵’等兩處分之人,均是虞相公了!”
項小芸故意勃然變色地,目注宇文珊,揚眉問道:“宇文姑娘怎知此事?莫非你也與‘氤氲教’,有何關系?”
宇文珊笑道:“在我答覆虞相公,我與‘氤氲教’有何關之前,可否先請虞相公答覆我,你與‘氤氲教’有何仇恨?”
項小芸雙眉一揚,朗聲答道:“這事說來也妙,我與‘氤氲教’,本來并無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但如今然弄得舊恨未消,新仇又結!”
字文姗笑道:“虞相公,我要再羅嗦一句,你與‘氤氲教’的‘舊恨’從何而生?‘新仇’從何而結?”
項小芸為了取得對方信任,自然不肯有半句虛言,遂從實答道:“我與‘神行酒丐’艾皇堂兩人因與‘酒糟扁鵲’莊七先生,極為交厚,聽得他被‘氤氲教’人物劫走,不知禍福如何?自然四出查探!路過‘金風寨’時,一語不合,互相争鬥,結果那位單掌開碑顧宏雇香主,自盡而死。
‘翠衣羅刹’孟鵑,既‘雙戟溫侯’呂奉天,竟把這筆賬兒,記到我的頭上?我一怒之下,索性來個火焚‘金風寨’,這便是‘舊恨’之一!”
宇文珊聽得點頭,項小芸繼續說道:“途中路過‘妙音庵’,因而借宿,誰知那位‘雙戟溫侯’呂奉天,恰巧也在庵内,遂挑撥庵主含英女尼,用淫媚藥物,對我暗下毒手,終于含英女尼死在她自設機關之下,‘妙音庵’又化劫灰,這便是‘舊恨’之二!”
宇文珊含笑說道:“舊恨我已明了,關于新仇方面仍請虞相公見告!”
項小芸冷笑一聲,怒形于色說道:“新仇更莫名其妙,‘龍門’奪寶之際,我仗義相助,不顧得罪強敵,在‘隴中神劍’邱萍手下,救了‘子母金環’平念強的一條性命,誰知‘氤氲教’内三堂中的‘孔雀堂’堂主,‘鐵心孔雀’尹鵬飛,竟不識好歹,反而約我于‘中元鬼節’左右,在‘潼關’附近,作一決戰,否則,我也不會匆匆趕來,與宇文姑娘相遇的了!”
扮作老仆皮仁的“藍皮惡煞”畢勝青,一旁聽得暗暗高興,但也對于項小芸從容不迫,自自然然地應變能力,頗為驚奇!
因為項小芸不僅侃侃直言,毫無虛語,并在話中處處暗為宇文珊留下調解地步,簡直成了寓聰明于樸實之中的最高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