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陪禮,否則,我定要叫你這老家夥,嘗嘗所謂‘小娃兒’的厲害。
”
黃衣老叟生平狂傲無倫,那裡碰過如此釘子?見過如此頂頭貨色?正在氣得頭發猬張,眉騰怒火之際,虞大剛與艾皇堂,也自随後趕到。
艾皇堂一見黃衣老叟,好似微吃一驚,搶步當先,抱拳叫道:“這位兄台,是否人稱‘東劍’的鐘強鐘仁兄麼?”
黃衣老叟向艾皇堂看了一眼,好似強忍怒氣地,也自抱拳還禮,揚眉問道:“尊駕何人,怎會認識鐘某?”
艾皇堂微笑答道:“我老花子,名叫艾皇堂……”
“東劍”鐘強聽艾皇堂報出姓名,便點了點頭,接口冷笑說道:“原來尊駕便是‘神行酒丐’,倒也是位有名有姓的老江湖了……”
語音至此一頓,伸手指着項小芸,軒眉又道:“但那位少年人,卻是何身份?怎麼說起話來,太以狂妄無禮?”
項小芸聽得對方便是“東劍”鐘強,遂越發柳眉騰煞,玉面凝霜地,冷笑幾聲,哂然說道:“我起初因為不知你是‘東劍’鐘強,說話還客氣得多,倘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卻連你頭兒都罵扁了。
”
鐘強怒極叫道:“我‘東劍’鐘強,又不是什麼大惡神奸,汪洋巨寇?更與你風萍未識,毫無瓜葛,你憑什麼要罵我?”
項小芸冷然一笑,揚眉問道:“你是否有個兒子,名叫鐘少強?”
鐘強點頭答道:“不錯。
”
項小芸繼續問道:“他的文武兩途,是你親自教導?還是另有師傅?”
鐘強仿佛對鐘少強極為寵愛,并引以為榮地,目閃神光,揚眉得意笑道:“是我親自教導,雖因火候尚差,不敢說青出于藍,冰寒似水,但若稍加時日磨練,必是我鐘家的跨竈佳兒……你問此則甚?”
項小芸以一種不屑神色,哂然答道:“常言道:‘養子不教父之過,教之不嚴師之惰’,你身兼父師兩職,竟教養出鐘少強那等文不文,武不武的不肖徒弟兒子,豈非既有‘父之過’又有‘師之惰’,我不罵你,卻應該去罵誰呢?”
這番話兒,雖然挖苦透頂,但“東劍”鐘強卻聽得目瞪口呆,驚過于怒。
原來,鐘少強歸入“氤氲教”後,便奉命把他父親“東劍”
鐘強,也拉攏入教。
但鐘少強回到家中,鐘強業已外出,鐘少強遂隻好留書稱有要事,約請父親歸後,趕到“華山”相會。
他不把鐘強直接約去“銷魂堡”之故,是因一來“銷魂堡”
隐秘難尋,二來深知父親脾氣古怪,萬一不許入教,當面弄僵,不好下台,遂想先與鐘強在“華山”見面,父子談妥以後,再一同去見“氤氲教主”。
鐘強回家見信,不知愛子有何要事,自然星夜趕來,如今聽項小芸分明話中有話,遂不禁心中微跳地,揚眉問道:“你說話要說得清楚一點,鐘少強有何不肖之處?‘文不文’‘武不武’等兩話,又是怎講?”
項小芸冷然說道:“我先問你,在文的一方面,除了熟談經史子集,精通詩詞歌賦,能為書畫琴棋之外,是否更應該通情達理,明辯正邪?”
鐘強點了點頭,項小芸繼續問道:“在武的一方面,除了精通軟硬輕功,娴熟兵刃暗器,曉習陣法韬钤以外,是否更應該傲骨俠腸,光明磊落?”
鐘強點頭答道:“這是當然之理!”
項小芸“哼”了一聲說道:“你承認當然就好,令郎鐘少強,為色所誘,甘心投入萬惡淵薮,‘氤氲教’中,是否正邪莫辯,‘文不成文’?他與人對敵,技不能勝,卻以卑鄙手段,暗算對方,是否有欠光明,‘武不成武’?”
鐘強聽得臉色發白地,瞠目叫道:“你不可信口雌黃,胡人入罪,有沒有事實根據?”
項小芸失笑說道:“若要事實根據,還不容易?關于前一項事實,你隻要走趟‘骊山’附近的‘銷魂堡’,便可得悉詳情,但據我所知,‘氤氲教’似乎不僅以色誘令郎,便告滿足,還想從他身上,把你這位‘七劍’之一,拉攏入教,故而你此去須加小心,莫要自投羅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