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烏指女”衛紅绡兩人在内!
夏侯彬一進秘室,便遍體生寒,覺得情勢不對!
因為像他這等奸雄人物,感覺極為靈敏,發現赫連匡的兩道眼光,仿佛老是盯在自己手中的“鴛鴦鋼膽”之上。
他有了這種感覺,自然越發加強戒心,暗作準備!
夏侯彬是奸雄,赫連匡是枭雄,他雖由愛姬“烏指女”衛紅绡口中,聽說她獲得有力密報,副教主夏侯彬結黨争權,圖謀不軌,并私自隐匿“日月雙珠”,藏在“鴛鴦鋼膽”之内,卻決不形諸神色,隻打算不着痕迹地,設法察看!
因密報可能是真,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挑撥,自己倘若魯莽從事,萬一夏侯彬的“鴛鴦鋼膽”之内,竟不曾藏得“日月雙珠”,便誤會定深,台階極為難下!
夏侯彬一入“氤氲秘室”,便向赫連匡躬身施禮,含笑說道:“夏侯彬參見教主,不知教主有何令谕?”
赫連匡伸手笑道:“夏侯二弟請坐,我找你并無别事,隻是為了我那讨厭惡疾……”
話猶未了,夏侯彬便失驚說道:“教主服藥至今,難道毫無康複痊愈迹象?”
赫連匡搖頭歎道:“我已經對那‘酒糟扁鵲’莊老七的岐黃之術,發生懷疑,不知他是否徒負虛名,毫無實學!”
原來,赫連匡性極好色,除了與“烏指女”衛紅绡,“小迷樓主人”宇文珊有染之外,并蓄有無數蕩婦妖姬,以供淫樂!
常言道得好:“上得山多終遇虎”,他如此荒淫之下,終于中了彩頭,染上極嚴重的風流惡疾!
頭痛心疼皆好治,風流惡疾最難醫,這才設法把名氣極大的當世神醫“酒糟扁鵲”莊七先生,擄到“銷魂堡”中,替他診治!
如今,夏侯彬聽得赫連匡對莊七先生的醫道,表示懷疑以後,便自搖頭說道:“教主不必多疑,當世之中的神醫國手,首推莊七第一!”
赫連匡皺眉說道:“這樣說來,莫非他有意藏私,未曾盡力?害得我痼疾難痊,辜負了多少良宵,耽誤了多少歡樂?”
夏侯彬笑道:“教主,我們把莊老七請來談談如何?”
赫連匡略一點頭,伸手按動了榻邊機括,右面牆壁之上,便現出了一個圓形門戶,并揚聲叫道:“莊七先生,請出來我們談談!”
語音方落,一個精神頗為頹疲不振的青衫老叟,便自奄搭搭地,緩步走出,在夏侯彬身旁坐下!
夏侯彬抱拳笑道:“莊七先生,我家教主服了你幾劑藥了?”
莊老七沒精打彩地,淡然答道:“不論劑,我是替他配的藥丸,每天服食七粒!”
夏侯彬笑道:“七先生是當代第一神醫,向有‘莊一帖’之稱,這次為我家教主療疾,為何毫不見效?”
莊七先生把雙眼一瞪,揚眉說道:“怎麼毫不見效?若不是天天服我藥丸,他那條‘子系根’,早已爛掉,鼻子上也開了天窗,由‘氤氲教主’,升成‘通天教主’!”
夏侯彬聽得幾乎失笑,但卻強自忍耐地,目注莊七先生,緩緩說道:“以七先生的醫道之精,應該不僅能遏止病勢,并能減退病情,消除病因才對!”
莊七先生冷笑說道:“我莊老七生平不打诳語,對于貴教主的風流大病,我有一種原因,不會把他治死,但也有另一種原因,不會把他治好!”
赫連匡勃然叫道:“你把這兩種矛盾原因,說給我聽!”
莊七先生笑道:“一點都不矛盾,我先說不會把你治死的原因,因為你這風流病兒,發覺太遲,業已極為嚴重,放眼四海八荒,除我莊老七外,無人能治!故而,你若不死,我也泰然無憂,萬一使你梅毒升天,真成了‘通天教主’,我莊老七連骨頭碴子,都非被剁爛不可!”
赫連匡怒道:“你知道利害就好,再說,為什麼不能把我治好?”
莊七先生笑道:“這原因更為簡單,你把我擄來‘銷魂堡’後,為什麼在飲食方面,對我虐待?”
赫連匡怪叫一聲說道:“莊老七,你要摸摸良心,我雖把你擄來‘銷魂堡’,但卻待若上賓,決非視如俘虜……”
莊七先生冷然說道:“你敢,‘氤氲教’中,有任何人敢對我不敬,我便早就讓你變成風流鬼了!大丈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莊老七堂堂俠士,我還不至于對我得一身骨肉,看得太重!”
赫連匡面色如霜,幾欲變臉,但終于為了自己病情,勉強忍耐地,“哼”了一聲說道:“氤氲教對你并未有所失禮,居以精室,食以盛馔,每日山珍海味,羅列滿席,你怎會口出怨言,說我在飲食方面,對你虐待。
”
莊七先生揚眉說道:“當然虐待,因為你在‘飲食’二字之中,隻對我供應一半。
”
夏侯彬一旁訝然問道:“供應一半,七先生此言何意,莫非是怪責我們,不曾供你美酒。
”
莊七先生仿佛酒瘾難熬地,咂咂嘴唇,苦笑說道:“莊老七在當世武林中,除了岐黃薄技之外,便是嗜酒成名,你們偏偏不肯給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