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人物,究竟實力如何,能不能與赫連匡作正式對抗?
因為由于今日的迹象顯示,赫連匡已對自己生疑,今後隻有在“順”“逆”兩途之中,立場明顯地,選上一條路走,無法再含混取巧,暗培實力。
夏侯彬畢竟深沉慎重,想來想去終覺羽毛未豐,此時若向赫連匡明奪權力,多半是自尋毀滅,一敗塗地。
不能“逆”,隻有“順”,但夏侯彬卻又覺得“順”也不能安心。
因赫連匡既對自己生了疑心,便已種下禍根,即令目前隐忍,日後也會發作,正如伴虎安眠,絕非善策。
夏侯彬進也為難,退也不是,獨自想了半天,終于被他想出一種相當高明,卻也相當陰毒的厲害手段。
這種厲害手段,就是先行破壞,再事建設。
常言道:“一葉如秋”,自從“紅粉霸王”項小芸所扮虞小剛,及“藍皮惡煞”畢勝青所扮皮仁,來過“銷魂堡”後,夏侯彬便知道“氤氲教”必須準備與武林豪雄,作一次激烈明鬥。
日期,自然是九月十五,人物,自然是虞小剛所邀出類拔萃的武林好手。
夏侯彬計劃中的“先行破壞”四字,就是想利用群豪畢集“銷魂堡”的機會,除去赫連匡本人,或大事消削赫連匡左右的雄厚實力。
他計劃中的“再事建設”四字,則是必須在這場鬥争以内,盡量保存自己所辛苦培養的一些實力,靜等赫連匡敗亡,而進攻“銷魂堡”的武林群豪,也有了相當傷損之後,再收拾殘棋,重整旗鼓,定然無甚阻礙地,成為唯我獨尊局面。
這種手段,想來雖不甚難,作來卻不甚易,必須大費苦心,方能安排得不落絲毫痕迹。
夏侯彬計劃既定,便一面對赫連匡倍盡小心地,特地恭順,一面卻另具深心,暗作布置。
這時,赫連匡面臨了一項難題。
因為他等“酒糟扁鵲”莊七先生醒後,與他研究藥方之際,竟碰了個大大釘子。
莊七先生勃然大怒,認為赫連匡既不信醫,何必延醫,自己頭可斷,身可戮,藥方兒卻決不可改。
這位七先生的牛勁一發,不單拒絕重開藥方,連藥方上那些“硫黃”“砒霜”“黴豆渣”“臭豆腐”的用途,也拒絕加以說明。
他向赫連匡斬釘截鐵說道:“赫連教主,除非你遵照第一張藥方,服下藥物,我決不開第二張藥方……”
衛紅绡一旁聽得頗不順耳地,怫然叫道:“七先生,你怎麼這樣固執,倘若你的藥方不靈……”
莊七先生縱聲狂笑說道:“衛姑娘,你盡管放心,請煮上一鍋沸油備用,倘若赫連教主,吃了我這些‘黴豆渣’、‘臭豆腐’後,病況不見減輕,我莊老七便自動投身于那鍋沸油之内。
”
衛紅绡聽他如此誇口,方自頗為驚奇,赫連匡卻已目光如電地,含笑說道:“好,莊七先生,請你暫回靜室,等我照方服藥以後,再煩你繼續診治便了。
”
莊七先生目光冷瞥衛紅绡,悻悻叫道:“衛姑娘,我希望你命人準備一隻油鍋,以及一席美酒,看我莊老七,究竟是作鍋中焦炭,抑或席上嘉賓。
”
衛紅绡忍氣不語,靜等這位倔強神醫,出得“氤氲秘室”,方對赫連匡皺眉苦笑問道:“教主,你真相信這半瘋半颠的莊老七麼,敢把那些‘硫黃’‘砒霜’等物,吃下肚去?”
赫連匡點頭笑道:“常言道得好:‘蝼蟻尚且貪生,為人豈不惜命?’莊老七在我掌握之中,諒他也不敢……”
衛紅绡冷笑一聲,接口說道:“教主,你是一教之主,跺腳拂袖之間,能令江湖亂顫,莊老七則是個什麼身份,萬一他……”
赫連匡連搖雙手笑道:“你又錯了,人均以命為重,即令他是沿街乞讨的托缽花兒,也會覺得自己的性命,重若王侯将相。
”
衛紅绡蹙眉道:“教主,你說得雖頗有理,但拼着以身相殉,與敵同歸于盡的事兒,在史冊上卻也不乏先例。
”
赫連匡臉上浮現出一種奸雄式的微笑說道:“慷慨成仁易,從容就死難,莊老七初被擄來,氣憤正盛之際,自然必須對他心存顧忌,如今,他火氣業已大大磨減,又複開了酒戒,哪裡還有勇氣,來和我舍命相拼,故而,我覺得他所開這張看來蹊跷的怪異藥方,或許當真有點道理,值得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