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手内,他一面吩咐列隊相迎,一面卻眉頭暗蹙,心中盤算。
他因記得上次項小芸臨别之時,曾聲明今日有位與自己極有關系之人同來,故而對帖上人名,特别注意。
但帖上除了項小芸外,隻有艾皇堂、虞大剛兩人,艾皇堂是“窮家幫”中有名的“神行酒丐”,與自己毫無淵源,虞大剛之名,卻甚陌生,怎會與自己極有關系?
這是赫連匡眉頭暗蹙之故,至于他心中所盤算的,則對方究竟吃了什麼熊心豹膽?以及有何仗恃?隻以三人之力,便敢闖入賽過銅牆鐵壁,無殊虎穴龍潭的“銷魂堡”中,來赴生死之約。
赫連匡連日間雖被莊七先生用“椒汁”為引,痛得死去活來,受盡折磨,但到今天清晨,痼疾果愈,足見“酒糟扁鵲”
名不虛傳,确有着手回春的神奇醫技。
他久病既愈,夏侯彬又自知險些陰謀敗露,漏出馬腳,對赫連匡小心翼翼,曲意逢迎,再加上“南劍”徐赤峰,及“追魂劍客”高少霖,恰巧來歸,增強不少實力,遂使赫連匡又自意與飛揚,恢複一貫唯我獨尊的雄心霸業。
迎列“銷魂堡”外,赫連匡雙拳一抱,首先向項小芸揚眉含笑說道:“項姑娘,真是信人,請為我引見貴友。
”
項小芸秀眉微挑,首先指着艾皇堂,嫣然笑道:“這位艾皇堂老人家,号稱‘神行酒丐’,是‘窮家幫’中的前輩長老。
”
赫連匡道聲“久仰”,便把兩道陰沉目光,移注向虞大剛的身上。
目光才注,赫連匡便自吃了一驚,因為他相當識貨,看出這位虞大剛,雄糾糾,氣昂昂,身軀偉而不拙,風華威而不莽,宛如一根擎天玉柱,竟是自己生平僅見的絕頂人物。
項小芸發現赫連匡目光以内,充滿驚訝,芳心中頗為得意地,指着虞大剛,揚眉嬌笑道:“這是我虞大剛虞大哥,号稱‘虎皮裙’,也屬于‘武林十七奇’中之一。
”
“虎皮裙”雖享大名,但因虞大剛以獵隐身,生性淡泊故而認識他廬山面目之人委實太少。
項小芸這一引介,“氤氲群豪”,當然均自驚奇注目。
其間驚奇最盛,注目得最厲害的,除了赫連匡外,尚有那兩位生性風流的“小迷樓主人”宇文珊,和“烏指女”衛紅绡。
赫連匡是要仔細看看這位名震江湖的“虎皮裙”,并揣摩項小芸為何說此人與自己極有關系?
宇文珊及衛紅绡,則是有點迷惑于虞大剛的男性魅力。
鐘少強夠俊俏佻達,項小芸先前所扮的虞小剛,夠英挺潇灑,但比起這位虞大剛的飒爽雄偉,卻又均有遜色。
宇文珊與衛紅绡看得玉頰生霞,芳心微跳,并均有了一樣的想法,就是:“這樣的男人,才真夠得上‘男人’二字。
”
赫連匡邊自揣摩,邊自拱手笑道:“虞兄英名蓋世,今日可稱幸會。
”
虞大剛抱拳笑道:“在下也頗欽赫連教主盛名,久欲拜會,今日既有機緣,少時還請多加指教。
”
赫連匡聽得對方語中隐含挑戰之意,以及那句“久欲拜會”,遂知項小芸所說不差,這位“虎皮裙”虞大剛,定然與自己有甚瓜葛?
他心中驚疑,口中卻未便動問,隻把“氤氲群豪”一一引介以後,便自肅客入堡。
這次彼此志在較技,赫連匡遂不再于“氤氲殿”中設座,直接把項小芸等,引往“演武場”内。
場中地域廣大,各種較技設備,更是齊全,項小芸落坐之後,目光微掃四外,便自點頭笑道:“這地方不錯,我們今日可以盡情放手一搏。
”
赫連匡微笑問道:“項姑娘當真非要動手,不肯參與‘氤氲教’?”
項小芸目光如電地,揚眉笑道:“赫連教主,為你自己着想,你也不應該邀我參與貴教。
”
赫連匡愕然問道:“項姑娘此話怎講?”
項小芸嬌笑答道:“我是‘紅粉霸王’,霸王脾氣,向來叱咤暗嗚,不甘屈居人後,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則‘一教也不容二主’,難道你肯把‘氤氲教主’,讓給我作?”
一番話兒,回答得斬釘截鐵,使赫連匡無法再勸,隻好自找下場地,哈哈大笑,說道:“項姑娘豪情萬丈,赫連匡委實欽佩無已,但不知項姑娘暨艾大俠、虞大俠等,打算怎樣賜教?”
項小芸道:“我早說過,今天要鬥個盡興,風聞‘氤氲教’中,有十大出群好手,項小芸等,要一一請教。
”
“南劍”徐赤峰,聽她說得太傲,不禁在鼻中冷冷“哼”了一聲。
項小芸何等厲害,哪肯繞人,目光微注之下,“哦!”了一聲,又向赫連匡傲然叫道:“赫連教主,我倒忘記了你麾下新添大将,加上這徐大劍客,高大劍客,共有十二高手,項小芸等,一并領教就是。
”
赫連匡衡量形勢,以為必勝,遂神色從容地,搖了搖頭,含笑說道:“這樣不太妥當。
”
項小芸問道:“不妥之處何在?”
赫連匡答道:“以三人之寡,敵十二人之衆,不單項姑娘等,容易力盡神疲,便是赫連匡也不願……”
項小芸聽出對方是故意賣味,遂截斷了赫連匡的話頭,微笑叫道:“赫連教主,你不要替我們耽心,常言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