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客便,隻要艾大俠劃出道兒,白飄天無不遵命。
”
艾皇堂怪笑說道:“我已出了主意,花樣方面,應該由你……”
白飄天搖手說道:“請艾大俠一并見示,白飄天勉力奉陪,領教高明便是。
”
艾皇堂不再客氣,揚眉說道:“好,白堂主既是能者無所不能,我老化子就和你來個‘青磚換掌’。
”
“青磚換掌”四字,把白飄天聽得一愣。
因為這種較技方法,略嫌庸俗,比“竹刀換椿”“金刀陣”“羅漢束香掌”等來得容易多多,不像是艾皇堂這等身份之人,所應選擇。
但他心中雖覺納悶,表面上卻不便詢問,隻好揮手命侍應弟子,搬來青磚,一塊塊的豎立地上,每塊青磚之間的縱橫距離,均是二尺四寸。
艾皇堂眼看“氤氲教”弟子,把青磚擺好,不禁臉色微沉,連聲冷笑。
白飄天詫然問道:“艾大俠為何發笑?”
艾皇堂揚眉說道:“白大堂主,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白飄天被他問得一頭霧水地,應聲答道:“艾大俠号稱‘神行酒丐’,是‘窮家幫’中,碩果僅存的唯一長老。
”
艾皇堂目光如電地,盯着對方問道:“你呢?”
白飄天皺眉答道:“白飄天蒙我家赫連教主慈悲,在‘氤氲教’内,擔任内三堂的‘金鳳堂’堂主之職。
”
艾皇堂哂然說道:“我是‘窮家幫’長老,你是‘氤氲教’十大高手之一,位居内三堂堂主,雙方名頭身份,怎能較量如此庸俗的‘青磚換掌’?”
白飄天苦笑說道:“這‘青磚換掌’之舉,是艾大俠所……”
艾皇堂怪笑連聲,接口說道:“我所說的‘青磚換掌’,不是這樣擺法,還要添點花樣。
”
白飄天“哦”了一聲,含笑說道:“艾大俠打算怎樣擺法?以及添點什麼花樣?請随意吩咐就是。
”
艾皇堂微笑說道:“青磚要由單層變為四層磚柱,也就是用四塊豎立青磚,搭成兩個‘十’字。
”
白飄天一聽對方竟要把單塊青磚,加成四層磚柱,并作“十”字堆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艾皇堂繼續笑道:“磚柱與磚柱間的縱橫距離,也要由二尺四寸,擴展為三尺六寸。
”
虞大剛坐在客位上,一面棒茗微啜,一面向項小芸低聲笑道:“艾老人家恰好盡展所長,這一陣定可穩勝。
”
項小芸嬌笑說道:“他以‘神行’名世,輕功自然絕高,但不知掌法方面。
”
虞大剛接口說道:“艾老人家對于‘窮家幫’的鎮幫掌法‘降龍十八掌’,功力極深,隻嫌年邁氣衰,真力微弱,不耐硬拚硬打!但如今既在四層青磚所搭‘十字柱’頂較技,濁力難施,全憑巧勁,便占盡便宜,穩居勝面的了。
”
這時,白飄天聽得艾皇堂把磚柱間的縱橫距離,擴展到三尺六寸,便越發知道自己絕非敵手,必敗無疑。
因為磚柱間距離越大,互相對掌,進退盤旋時的落足換步,也就越難!何況青磚是十字豎立?步步必踩中心,稍一失神,便會當衆出醜。
這位白大堂主,雖已膽怯,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戰而退,隻好硬着頭皮,命侍應弟子,遵照艾皇堂所說,改堆磚柱。
夏侯彬冷眼旁觀,看出白飄天有點心神怔忡,遂暗運“蟻語傳聲”功力,向他耳邊,悄悄安慰說道:“白賢弟不要擔心,這種‘青磚換掌’之舉,毫無危險,委實正合我們的保全已身,不受損傷原則!你大可盡力而為,勝固可喜,敗也聊以塞責。
”
白飄天聽了夏侯彬的耳邊密語,心中微寬,略為納氣凝神,靜等磚柱堆好以後,便向艾皇堂抱拳笑道:“艾大俠絕藝驚人,白飄天多半不敵,我隻是盡力而為,請加指教。
”
語音方落,身形不動而騰,一式“平步登高”,輕飄飄地,用單足點磚,落在一根磚柱之上。
艾皇堂看在眼中,知道白飄天功力不弱,遂哈哈一笑,并不賣弄身法,隻是随意騰身,縱登磚柱,與白飄天相對而立。
白飄天拱手笑道:“艾大俠請。
”
艾皇堂點頭笑道:“好,白大堂主請接我一招‘窮家幫’的傳幫掌法。
”
身形微探,足下已越過了兩根磚柱,到了白飄天面前,一招“天龍抖甲”,猛拂而出。
白飄天識得這是“窮家幫”鎮幫絕技“降龍十八掌”中招術,深知厲害,哪敢輕易招惹?吸氣飄身,後退出三根磚柱,躲過這迎面一擊。
艾皇堂一招得勢,怎肯輕棄先機?跟蹤追撲,“飛龍在天”“見龍在田”,“亢龍有悔”,一連回環三招,用的全是“降龍十八掌”中的精粹絕學。
白飄天左閃右翻,仗恃本身功力,原極精純,才算是勉強逃出了艾皇堂這幾招連環追擊,但已身法淩亂,危機屢現,并幾乎踩塌了一根磚柱。
艾皇堂見狀之下,深知白飄天無力還手,大概自己在尚未把“降龍十八掌”使完以前,便可赢得勝利。
但就在這位“神行酒丐”,神威抖擻,正欲再度向白飄天發動攻擊之際,赫連匡卻忽然皺眉叫道:“白堂主住手認敗,艾大俠以此成名,你在這種‘青磚換掌’之上,決不是人家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