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芸自然也不敢絲毫懈怠地,巧縱輕登,用盡平生功力!
适才曾有比喻,把項小芸比作一陣紅色旋風,把胡冷月比作一團蒸騰紅霧!
這比喻對了,因為“風”的行進,畢竟要比“霧”的蒸騰,來得快些。
換句話說,項小芸在這前半段比鬥中,占了勝面,先登壁頂!但卻勝得極險,隻比胡冷月領先了七八尺的距離,也就是僅僅早到一步。
胡冷月面罩寒霜地,趕登壁頂,向那業已先到,正在等他的項小芸,冷然叫道:“項姑娘請下壁吧,你已在上壁比鬥之中,赢了我了!”
項小芸因發覺胡冷月的輕功果然極高,自己勝得甚險,遂越發不敢大意地,漫應一聲,便自飛身馳落!
在她身形僅僅馳落丈許,便聽得下面“演武場”中,觀戰群雄的驚呼之聲。
項小芸目光微掃之下,不禁相當驚愕!
原來那位“侏儒大頭鬼、神刀血飛魔”胡冷月,并未像項小芸那般沿壁馳落,竟是一縱五六丈地,向“演武場”中淩空飛墜!
這等淩空飛墜,自然比沿壁縱落,來得快捷得多,但壁頂至地,高約卅餘丈,卻如何能在及地之時,不告粉身碎骨?
虞大剛等在驚愕,“氤氲教”也在驚愕,項小芸更在驚愕,她暗想:難道這素稱心計極工的胡冷月,意于略遭挫敗以下,便氣得羞怯自絕?
種種驚愕,轉瞬間一掃而空,變成了啧啧驚歎。
這種改變,是由于胡冷月的那件紅袍,竟系特制,藏有機關,到了離地十四五丈左右,驟然急遽張開,膨脹如傘,自然兜住風勢,降勢立緩,胡冷月遂利用這一緩之勢,施展“神龍遊天”的絕頂輕功,一面盤旋下落,一面仍使身所着紅袍,恢複原狀。
這樣一來,他遂領先許多,等胡冷月輕飄飄身形落地之時,項小芸還在峭壁半腰的十來丈上。
虞大剛看得搖頭,向艾皇堂皺眉說道:“艾老人家,你看胡冷月這老魔頭,有多陰損厲害?他若在上壁較功時,能勝了芸妹,自然顯得光明磊落!即令不勝,也可倚仗獨出心裁的特殊紅袍,在下壁時,穩占優勢,扳成平局,豈非立于不敗之地?”
莊七先生一旁冷笑說道:“這一陣且容他倚仗詭計,僥幸拉平,但下一陣是較力,老魔頭縱有‘鬼谷之機’,也怎敵‘霸王之勇’?”
虞大剛搖頭說道:“七先生不要這樣說法,胡冷月‘神力血飛魔’之名,必非幸緻,我們仍應提醒芸妹,叫她切勿心浮氣燥,以免又上了對方的什麼惡當?”
這時,項小芸的身形,也從峭壁之上,馳落地面,目注胡冷月,以一副哂然不屑的神色,冷笑說道:“胡朋友的這件紅袍,着實是武林一絕。
”
胡冷月雖然聽她出語譏諷,卻毫不在乎地,大大方方,點頭道:“項姑娘說得不錯,胡冷月對于這件‘萬能大紅袍’的制作使用,的确花費了不少心血。
”
如此答複,委實極妙!他既自承在這件紅袍上,用了心血,下了功夫,項小芸便無法再複挑剔。
因為武林各派所學,原不必盡告相同,誰有特殊發明,誰就可獨樹一幟。
項小芸聽了胡冷月這樣答複以後,怔了一怔,覺得難加駁斥,遂隻好轉變話題道:“第一陣的勝負既在上下之間,互相扳平,胡朋友該為第二陣較力之戰,想花樣了。
”
胡冷月怪笑說道:“第二陣的花樣,還是由項姑娘想吧,免得你在比賽完畢之後又有所抱怨。
”
項小芸“哼”了一聲,正色說道:“胡朋友放尊重些,适才比鬥輕功,雖然被你利用‘紅袍’之力,淩空飛墜,上下扳手,但項小芸何曾有甚抱怨之語?我既已事先說定由你來想花樣,決不反悔,胡朋友無妨盡量取巧,使我大上惡當便了。
”
她這一番話兒,也夠厲害,表面上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骨子裡卻把胡冷月罵得半文不值。
胡冷月仍然毫不為意地,怪笑說道:“項姑娘既然這等說法,胡冷月隻好從命的了。
”
項小芸哂然說道:“胡朋友不必再假惺惺了,你應該是謀定而來,早就想好主意。
”
胡冷月笑道:“比力之舉,出不了什麼花樣?項姑娘在武林中,素有‘紅粉霸王’美号,胡冷月打算弄斧班門,我們就來舉舉鼎吧!”
項小芸聞言,心中暗想:比賽舉鼎也好,到看這位一肚子壞的“侏儒大頭鬼”,能在如此硬碰硬的動作之上,再出些什麼花樣?
她心中打定主意,點頭笑道:“好,我們就以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