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花更加嬌笑道:“我這三手,發射的暗器手法,大同小異,第一次用左手發,第二次用右手發,第三次則是雙手聯發……”
項小芸笑道:“一切任憑姑娘施為!”
賈似花道:“倘若我三手之中俱皆打空,沒話說,我和鐘公子兩人任憑發落,倘若項女俠不曾完全躲過,那麼,就請項女俠退出這片樹林,不要幹預我們之事,不知這要求是否合理!”
項小芸颔首道:“合理之至,你可以開始了!”
賈似花笑應一聲,左掌微動,三枚弩箭呈品字形打到!
項小芸微笑不動,待至三枚暗器将到面門之際,方才拂指一圈,但聽三聲脆響,三支淬毒弩箭俱被她的指環撥落。
賈似花叫道:“第二招一發六枚,項女俠小心了!”
右掌揚處,果是六枚弩箭飛射而出!
她說得不假,暗器、手法,都與第一次相差無幾,項小芸雖感困惑,但卻毫不在意,拂神一揮,六枚弩箭在三尺距離外被卷了出去,同時釘于一株樹幹之上。
賈似花又叫道:“第三招雙掌連發,共是十二支弩箭,項女俠這次得特别留意了!”
果然雙掌齊揚,一左一右,兩蓬弩箭同時疾射而出!
這次發射的手法雖比上兩次疾快了許多,但手法仍是一樣。
項小芸心頭一震,猛然悟到了她的一個陰謀。
當下并不伸手撥擊,卻身子一倒,施出了一式“鐵闆橋”
的工夫,同時卻以電掣之勢撤出了霸王長鞭,呼地一掄,一團鞭影将自己完全籠罩了起來。
果然,就當賈似花第三記暗器打出,項小芸長鞭撤下之際,但聽哧哧之聲大起,樹巅草叢,四面八方有如疾風密雨般盡是暗器打到。
幸虧項小芸見機得早,長鞭揮灑,将才來的數以千計的暗器悉數擊飛。
然而,由于暗器太多太密了,項小芸長鞭撤得又稍稍嫌晚了一些,以緻握鞭的手背一麻,已經中了一枚毒針。
她心中一驚,連忙閉住右臂脈穴,鞭交左手,一掄疾揮!
但聽一片暴響,十數根巨樹相繼斷折。
然而四面八方此刻卻撲出了二三十條人影,團團圍了上來!
項小芸注目細看,認得出來的計有隻剩了一隻右耳的塞北人熊梁一塵、塞北四虎、冷面閻君郭白楊、鐘少強……
項小芸怒喝道:“好卑鄙的強盜……今天你們誰也别想活着離開……”
長鞭疾揮,又是十數株巨樹倒了下去。
塞北人熊怪叫道:“項小芸,今天你沒有什麼好神氣的了,老夫不要你的性命,隻要你那兩隻耳朵……”
冷面閻君郭白楊也大叫道:“這丫頭已中了我的天狼九毒刺,項小芸,我隻要你叫我一聲祖爺爺……”
項小芸暴怒得有如一頭瘋虎,長鞭揮處,樹折石飛,人聲怪叫。
不大時光中,二三十人中已經倒下了五個,但她卻也眼前陣陣發黑,已到了将要無法支持之時。
耳際間隻聽塞北人熊大叫道:“這丫頭就要完了,快攻……”
于是,四面登時展開了一輪狂風疾雨般的猛攻!
項小芸心頭不由一陣黯然。
但就在她險象環生之時,叢林外卻忽然傳來了一片輕輕的鼓聲。
那傳來的鼓聲甚輕,卻是清晰入耳,雖在如雷的喝叱打鬥聲中,仍然能夠聽清是“漁陽三撾”。
冷面閻君郭白楊首先收住攻勢,退後叫道:“且慢動手!”
塞北人熊梁一塵相繼退後,一時搏鬥為之暫停,所有向項小芸圍攻之人俱都紛紛後退。
賈似花皺眉問道:“這紅粉霸王就要變成死霸王了,為什麼停手不打?”
冷面閻君郭白楊一面傾耳靜聽,一面說道:“賈姑娘沒聽到鼓聲麼?那是玉面郎君艾鳳翔的人皮軟鼓!”
項小芸雖然右手被射中了一枚“天狼九毒刺”,但左手執鞭,仍是威風凜凜,盡管她已到了快要不能支持的境地,但表面上并沒顯現出來。
賈似花不以為然地,憤然叫道:“一面人皮軟鼓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塞北人熊梁一塵接道:“玉面郎君艾鳳翔,武功不見得高過我等,但他的人皮軟鼓,卻十分難纏,最好中……不要惹他。
”
郭白楊同意地道:“他這一阕不過是‘漁陽三撾’,如果改成‘十靂百雷’,聽起來隻怕就沒有這樣輕松悅耳了!”
梁一塵咬牙切齒地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依我看來……咱們走!”
郭白楊連忙應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走……”
鐘少強忽然大叫道:“你們怕那玉面郎君艾鳳翔,我鐘少強卻是不怕,諸位要走盡管請便……”
長劍一擺,又欲向項小芸攻去。
項小芸清叱一聲,唰的一鞭,搶先抽了過來!
鞭沉力猛,聲勢驚人。
鐘少強凜然一驚,情不自禁地一連退出了五六步遠。
原來項小芸秉賦大異常人,内力修為深厚無比,雖然右手負傷,對付二三十人聯手攻擊,鏖戰多時,已到了筋疲力竭,危機一發之際,但經過少許時間的喘息,已經恢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