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為了玄昊真人之故,利用這個道号遮去他昔年的血腥往事罷了!”
虞大剛放聲大笑道:“任他是有為子也好,無為子也好,這次大約是變成灰塵子了!……”
興奮地轉向黃一萍道:“師妹,老魔皇甫方既除,咱們可以向恩師複命去了!”
黃一萍凝重的道:“半座山峰,壓塌了一座山洞,洞中有一個殘廢老人,在數以千萬斤計的亂石覆壓之中,如能逃得性命,那真是奇迹了!……”
虞大剛豪笑道:“這是絕無可能之事,任他是大羅金仙,也難逃過此劫!”
黃一萍搖搖頭道:“不過,凡事總有兩個可能,在未見到那老魔的屍體之前,就不能說他絕對是死了!”
虞大剛怔了一怔,道:“若想掘出皇甫老魔的屍體可就難了,這些亂石若要掘開,勢非十天半月的時光可能辦到。
”
黃一萍道:“這個我知道,但至少咱們要圍繞着這座山峰觀察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另外的可疑之處!”
虞大剛點頭道:“師妹說得是!”
略一審度地勢,當先向前走去。
雖然黃一萍仍要圍繞着山峰查看一下,但他卻認為這是多餘之舉,他絕不相信皇甫方還有生存之理。
是以他雖不曾駁回黃一萍之議,但卻對此行認為無關緊要,隻不過像遊山玩水般的繞上一個圈子而已。
他一面在前行走,一面細細忖思,隻要向恩師覆命之後,就可去尋找那使他朝夕難忘的芸妹去了。
虞大剛心中有些忐忑,他清楚的記得分手時項小芸的暴跳如雷,對他的誤會是如何的深。
然而誤會總是誤會,隻要自己細心解釋,總會取得她的諒解,何況,事實可以證明一切。
項小芸去了哪裡呢?他該去哪裡找她呢?
這問題也立刻獲得了答案,隻要能找得到“神行酒丐”艾皇堂,就不愁找不到項小芸。
要找艾皇堂,那實在容易之至,隻要找到一兩個丐門弟子,就不難把那老化子給挖了出來。
當初次接到恩師谕帖,以及來到這崂山前後的一段時光中,他的心情是無比沉重的,當初他意識到這皇甫老魔之亂,也許要比氤氲教還要嚴重上一些,卻沒料到事情竟是這般簡單,隻是略展手段,就把那老魔長埋于地下。
想着想着,唇角間不禁浮起了一抹輕笑。
忽然,隻聽身後的黃一萍輕聲叫道:“師兄小心一些,左面好象是一道淺澗。
”
虞大剛隻顧心中思索,幾乎忘記了注意眼前的景物,此刻方才發覺陡峭的峰壁之左,果然有一道山澗。
依據方向判斷,那山澗就在死谷的對面,中間正好隔了一道山峰。
澗中水聲潺緩,兩旁均有枯黃的草地,方才山峰崩塌了半邊,這面也落下了不少巨石,顯得一片淩亂。
虞大剛連聲應道:“師妹放心!”
身形疾掣,首先飄向澗旁的草地之上。
澗中的形勢并不如何險峻,虞大剛縱目四顧,隻見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正當他邁步繼續向前走時,卻聽得一縷哭聲傳了過來。
黃一萍也已趕到,柳眉一掀道:“師兄,不對了,這裡怎會有人啼哭?”
虞大剛初聞之下,雖也吃了一驚,但卻立刻釋然笑道:“縱有人在此啼哭,與那皇甫老魔大約也拉不上關系!”
原來那哭聲是出自一個婦人女子之口。
黃一萍急道:“世事難料,速去查明這婦人為何在此啼哭?”
于是,虞大剛飛步當先,向哭聲傳來之處撲去!
哭聲就發自二十丈外的一片亂石之後。
虞大剛雖由哭聲中聽出對方是名婦女,但卻也不敢過份疏忽大意,功運雙臂,随時準備出手應變。
黃一萍亦步亦趨,随時趕到。
及至看到那啼哭之人時,虞大剛、與黃一萍不由齊齊一怔。
原來在那片亂石之後,正跌坐着一名中年尼姑,搶天呼地,哀哀痛哭,為狀至為悲凄。
虞大剛收住腳步,注目細看。
隻見那尼姑年約四旬,慈眉善目,乍然一看之下,就會給人一種良好的印象,斷定她是位清修的女尼。
虞大剛退後了一步,轉向黃一萍道:“師妹盤問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