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足足有一年半的時光,那該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了,我每天在一丈外的一塊巨石上看着他,但一年半之中,我們卻沒有交談過一句話,因為他把我當做樹木石頭,根本不肯理我!”
項小芸笑道:“這真是太奇怪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駱香雪顧自說下去道:“而後,果子熟了,他把果子摘了下來,裝到了一個玉瓶之中,我知道他以後不會再來了,才忍不住攔住他向他哭求!
我求他不要對我那樣冷淡,我求他告訴我姓名,結果,他告訴我姓淩名磊,但卻不肯對我稍假顔色,冷得使人心裡發寒。
但是時不可失,我知道離開他之後,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坦率地告訴他,我已經愛他愛得發狂,但是卻換來他一串冷笑。
我并不灰心,繼續求他,他終于說出一個條件,除非我能在武功上勝得了他,否則我們沒有再見的餘地。
我答應苦練武功,然後再去找他,他隻告訴了我一個似是而非的找他之法,那就是任何名山大川之内,都可能找得到他。
就這樣,我們分手了,直到現在!”
項小芸同情地瞥了她一眼,道:“這淩磊大約是一個狂人,偏偏你愛上了他,這實在是你的不幸,但你又怎會弄成這付模樣的呢?”
駱香雪長歎一聲道:“這自然還是為了他的原故。
”
項小芸奇道:“這我又不懂了,我是說你怎樣弄得……全身潰爛了的?”
駱香雪咬咬牙道:“淩磊曾說過一句話,隻要我武功勝得了他,他就可以與我進一步的結交下去,也就是答應娶我,但這是一個難題,他的武功實在太高了,我就算練上一輩子也别想打得過他。
于是,我隻好另外設法,想練成一種奇門神功,也許可以一下子征服了他,幾年之中,我試遍了所有的丹方,我也曾練過各種毒功,但沒有一樣成功,反而使我體内中了無可救藥的劇毒!”
項小芸歎道:“你就該及時猛省,治愈毒傷,重新做人!為什麼還要迷戀着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古怪男人!”
駱香雪歎口氣道:“這是我的缺點,我沒有辦法制止自己,我更沒辦法忘掉淩磊,我隻有繼續地幹下去。
就在三年之前,我聽到了黑領上的獨目魔妪動上了香雪山莊的腦筋,想偷襲山莊,剝下我的人皮,做她的面具僞飾!”
項小芸哼道:“于是你将計就計,要在這上面動腦筋了!”
駱香雪點點頭道:“不錯,那時剛好我獲得了一份秘傳,據說用兩種至陰極寒的神物,再加上一個處女的元陰之氣,可以練成絕世神功‘玄陰掌’,于是我想到了香雪井中的‘白玉冰母’,秋華家中所豢養的一對‘雪狸’,再加上侍婢春紅,這三樣正好是我練‘玄陰掌’所必需的東西!”
項小芸接道:“以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玄陰掌’練成了麼?”
駱香雪狂笑道:“如果練成了的話,我也不會變得這付模樣了!不但‘玄陰掌’未曾練成,反而害上了春紅與我兩條性命!另外……”
由身邊拉出兩隻已死的“雪狸”擲向秋華道:“我對不住你,你的兩隻‘雪狸’也死了!”
秋華伸手接過,隻見兩隻比狸貓略大,通體白毛的“雪狸”,體硬屍僵,早已死去多時了!
秋華兩串眼淚像珍珠一般地落了下來,顫抖的手指輕撫着已死的“雪狸”,但口中卻激動地道:“小姐,我……不怪你,因為你以前對我是那麼好!……小姐,您要保重,設法醫傷……”
駱香雪苦笑道:“你看我這樣子還能活麼?”
秋華哀哀痛哭,喘籲着說不出話來。
項小芸心頭恻然,歎口氣道:“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駱女俠,倘若你有什麼要托我的事,我可以設法替你辦到!”
駱香雪狂笑一聲道:“不錯,我是有一件事要托你,可能的話,替我找到淩磊……”
項小芸忙道:“我一定盡力,找到之後,要他怎麼樣呢?”
駱香雪幽幽地道:“不要他怎麼樣,隻要把我的苦況,結局,告訴他也就行了!”
伸手由身邊拉出一物,推了過來道:“我并不白托你,這件東西就算略表謝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