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道:“現在你由何處而來,那兩個侍婢手中捧的是什麼東西?”
那老妪忙道:“老身奉莊主之命去藏心洞取了兩顆冰凍人心,來給一位什麼神武門主做醒酒湯……”
項小芸愕然道:“那神武門主可是個殘廢之人,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老妪毫不忖思地道:“來了不到半個時辰,現在大約正在吃接風酒,我們弄來人心是先行準備,随時侍候。
”
項小芸沉凝地道:“這藏心洞在于何處,裡面藏着多少人心?這些人心都是哪裡來的?”
那老妪忙道:“藏心洞其實就是一個冰窖,就在後邊半裡之外,裡面一共有五顆人心,現在取來兩顆,就隻剩三顆了,這些人心都是我們莊主殺了的壞人,挖出來的!”
項小芸哼道:“你們莊主才是個真正的壞人……”
不再與那老妪多話,五指微拂,點閉了她的穴道。
黃一萍皺眉道:“皇甫老魔已到,這倒真是意想不到之事,看來他的計劃完全改變了!”
項小芸颔首道:“他之所以改變,很顯然的是為了淩磊之故!”
黃一萍道:“眼下要怎樣,扮成這兩個丫頭去送人心麼?”
項小芸沉凝地道:“黃妹妹認為這辦法如何?”
黃一萍笑笑道:“雖然有些冒險,但卻是混進去的惟一辦法。
”
項小芸已把那兩名侍婢的手中瓷罐輕輕接了下來,放于就地之上。
黃一萍淡淡一笑,立刻開始剝那兩名侍婢的外衣,不多時,兩人已經将外衣面紗加在了自己身上,捧起瓷罐而行。
項小芸悄聲道:“論應對機智,你比我強,你走在前面吧!”
黃一萍并不推卻,但卻淡淡道:“别忘了咱們是在玩火,倘若出了纰漏,你可别抱怨什麼!”
項小芸爽然道:“大不了搭上一條性命而已,除死之外,不知還有什麼可怕?”
黃一萍不再多言,蓮步姗姗,當先而行。
兩人踏入樹叢,暗中留意,竟然不見一名樁卡。
項小芸悄聲道:“奇怪了,那淩森怎的會不在這秘洞之前布設樁卡!”
黃一萍悄然道:“這并沒有什麼奇怪,秘洞隻有一個洞口,隻需在洞口設上一道關卡,外面的樁卡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項小芸自嘲地一笑道:“這話有理,倒是我大驚小怪了!”
兩人緩緩沿着嶺壁而行,隻見此處一面靠嶺,一面靠水,倒是一處隐秘而又險峻之地。
正行之間,隻見一片火光傳了過來。
黃一萍急以傳音之術道:“到了,咱們千萬小心一些,就算難免露出馬腳,最好也在把洞中的一切偵察清楚之後!”
項小芸從容一笑道:“你盡管放心,我還不是那麼沒用!”
兩人一面取笑,一面繼續向前行去。
隻見一個一丈方圓的巨洞洞口已經呈現面前。
洞門兩旁各插着一支火炬,火光閃閃,刺目難睜,洞門兩側有四名黑衣人手持長劍分列兩旁,氣象十分肅穆。
黃一萍舉步當先,迳向洞門走去。
忽然,隻見巍然而立的一名黑衣人出列一攔,喝道:“站住!”
黃一萍收住腳步,不在意的叱道:“你兇什麼,小心打翻瓷罐,摔壞了人心,要用你的心來抵數!”
由于她臉上戴着面紗,又是低俯着頭,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那青衣仗劍人嗯了一聲,道:“你是秋桐吧?”
黃一萍似笑似嘻地道:“這話實在問得多餘,我不是秋桐,難道還是秋鐵不成?”
那青衣仗劍的守衛又道:“馬妪呢?”
黃一萍恨恨地道:“别提她了,回來的路上扭了足踝,正在一跛一拐地向回走呢,她怕誤了莊主和客人的醒酒湯,才叫我們先走!”
那青衣人哼了一聲道:“拿出路牌來,放你們進去!”
黃一萍敢做失驚地道:“糟了,路牌在馬妪身上,我們卻忘記向她要了,這怎麼辦呢?”
那青衣人沉凝地道:“沒有别的辦法,隻好等馬妪來。
”
黃一萍淡淡哼了一聲,道:“我們倒不在乎,但如果誤了莊主和貴賓的醒酒湯,隻好請你替我們擔待擔待……”
那青衣人啊了一聲,抓抓頭皮,終于道:“你們請吧!”側側身一閃,讓開了去路。
黃一萍淡淡一笑,與項小芸一先一後,依然蓮步姗姗緩緩地向洞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