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中州大豪伸手一扯之間,已将那黑衣人的一隻左耳硬生生地撕了下來。
那黑衣人的慘叫凄厲刺耳,使項小芸等都不禁為之心弦一緊。
隻見中州大豪将那隻耳朵放在眼前看了一看,又放在鼻前嗅了一嗅,忽然發出了一串令人遍身起口的笑聲。
似是那鮮紅的血液與血腥氣味引起了他的興趣,隻見他笑聲一收,突然把那黑衣人拖了起來。
那黑衣人大叫道:“老俠士,饒命,饒命……”
中州大豪怔了一怔,喝道:“你叫什麼,叫我老俠士,我老了麼?”
那黑衣人吃驚地道:“您不老,不老,我是尊稱您,才叫您老俠士的,小俠,您饒命,饒命……”
中州大豪又喝道:“什麼,小俠,你把我看成小孩子麼?”
那黑衣人叫道:“小的不敢,那是因為您年輕,小的才這樣叫的!”
中州大豪哼道:“胡說!……你言不由衷!”
但聽哧地一聲,另一邊的耳朵也被他撕了下來,又是一聲使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傳了出來。
中州大豪又爆出一串笑聲,隻見雙手不停撕扯,頃刻之間,那黑衣人已是肢體寸斷,肝腸塗地。
項小芸等俱皆看得毛發森豎,但卻靜靜觀看,沒有一人吭聲。
另外一名黑衣人似是被這慘狀驚得呆了,并未發出求饒呼救之聲,想是已經昏了過去。
中州大豪自己也已弄得遍身血迹,但他絲毫不以為然,雙目中充滿了野獸般擇人欲噬的兇光。
隻見他抹抹雙手,又将另一名黑衣人抓了起來。
于是慘叫聲,皮肉的撕裂聲,與骨節折斷的格格聲混成一片,不大時光,那人也變成了一片零碎而模糊的血肉。
同時,中州大豪自己也變成了血人一般,但他雙目兇光大熾,口中不停縱聲狂笑,顯然并未因為兩人被撕碎而感到滿足。
項小芸與黃一萍等俱皆呆住了,一時進退不得,因為那中州大豪瘋狂的程度較之淩磊有過之而無不及,與這樣一個狂人打交道,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
艾皇堂也是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無心師太雙目圓睜,身子搖搖擺擺,顯示出她的心情激動,但卻一步步地向前走了過去。
衆人與中州大豪所在的石屋門前隻有十多丈距離,仗着密集的松樹掩蔽,尚未被對方發覺,但如再走出三丈距離,卻必被對方發覺無疑。
項小芸急忙快走一步,拉住無心師太道:“師太且慢,在這種情形之下,隻怕……”
無心師太并未答言,肩頭微微一搖,擺脫開了項小芸拉住的右手,仍然步步向前走去。
項小芸仍然再趨前攔阻,但卻被黃一萍阻止了下來,道:“讓她去吧……”
項小芸皺眉道:“以那中州大豪的狂野之念看來,隻怕無心師太……”
黃一萍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由種種迹象看來,無心師太對中州大豪愛多于恨,在此情此景之下,若是要她不去見他,隻怕很難辦到,而且,這也是唯一的機會,也許能一舉使中州大豪恢複常态……”
項小芸歎道:“若是不能呢?”
黃一萍急道:“若是不能使中州大豪複原,她又有什麼能耐醫得好淩磊,隻怕她自己也要瘋狂了!”
項小芸颔首道:“這話對……艾老人家,您快些設法把那中州大豪的孩子弄來吧,也許就要用得着他了!”
艾皇堂忙道:“老化子這就去辦,保證即刻就會到來!”
身形一轉,向後奔去。
隻見無心師太拖着沉重的腳步,已經走到了距中州大豪面前兩丈之處,顫巍巍地收住了腳步。
中州大豪早就發覺了她,但卻一直不曾開口,雙目呆怔,眼神中有一份驚訝而又迷離之色。
兩人久久沒有開口,都在緊緊地盯視着對方。
項小芸與黃一萍更加緊張,兩人連呼吸都摒止了起來,全神注視着兩人,眸光一瞬不瞬。
終于,還是無心師太先開口道:“季洪……”
中州大豪雙目神光激射,振聲叫道:“素雯,真是你麼?”
不待無心師太答話,又叫道:“不會的,我是在做夢,你不會來,素雯絕不會來……咦,你怎麼沒有頭發,你當了尼姑了!”
無心師太嘶啞地叫道:“不錯,我當了尼姑,但我确确實實的就是李素雯,是被你遺棄了的人,你還想着我麼,還認識我麼?”
中州大豪神色變了一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