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能有所發現,至少可以推斷出是什麼人曾在林中逗留。
然而,她又失望了。
搜索半天,并不曾發覺林中有一件值得注意之事。
她心中不禁大為忐忑不安起來,同時,也更為去了三楊鎮的虞大剛擔心。
虞大剛早就該回來了,為何一去就如泥牛入海,不見訊息。
茫然忖思之中,不禁呆了起來。
忽然,隻聽數縷尖細的嘯風之聲疾射而至,項小芸悚然―一驚,知道有歹毒無比的暗器已奔自己後腦打到。
項小芸大怒之餘,聽聲辨位,反手抄去。
但聽叮咚數響,三枚暗器已經捏在五指之中,及至看清暗器之後,項小芸更是又驚又怒。
原來那三枚暗器都是長僅二寸的鋼釘,尖頭有四枚倒鈎,尾部有一個“昊”字,正是玄昊真人所遺的無毒暗器玄昊矢。
項小芸雖在觀察暗器,但卻未忘了縱身追人。
然而,就當她縱身而起之時,忽聽一聲慘号傳來,随即蓬的一聲,似是倒下了一具屍體。
項小芸飛步急縱,循聲而至!
面前的景象使她不禁又驚又喜。
隻見叢林之外,站定了兩名佛門弟子,其中一位正是鐵劍枯僧大忍禅師,另一位則是原為舊友惡煞畢勝青的悟非禅師。
在兩位佛門弟子面前,橫躺着一人,出乎意外的則是受了玉面郎君艾鳳翔贈号的冷面閻君郭白楊。
項小芸微微裣衽道:“真巧,兩位禅師怎地碰到一塊了?”
大忍禅師輕誦佛号道:“江湖滔滔,武林多故,老衲無法潛修,隻好再到塵間走走,碰到了志同道合的悟非大師,自然就走到一塊了。
”
悟非禅師則合掌一笑道:“貧僧則是為了一贖過去罪孽而來。
”
項小芸忙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況老禅師過去也并無大罪戾,何必如此自責,依項小芸看來,老禅必可修成正果,永登極樂。
”
悟非禅師笑道:“霸王姑娘是從何時起也學會了恭維别人?”
項小芸不由面色一紅道:“既入佛門,言行之間,就該莊重些了,如再意存調侃,那可就無法修成正果,隻能算參野狐禅了。
”
大忍禅師接口道:“眼下危機重重,兩位且慢說笑。
”
伸手指指地下的郭白楊道:“此人雖被悟非禅師劈中一掌,但尚不緻死,項姑娘欲要如何處理,也該速做決斷。
”
項小芸微微一笑道:“兩位到底是佛門高僧,雖然明知是十惡不赦之輩,也是不忍心要了他的性命。
”
說話之間俯身看去,隻見郭白楊口鼻鮮血涔涔,但卻氣息重濁,果然不曾喪命。
項小芸看看抓在手中的三枚“玄昊矢”,忽然心中一動,探臂出掌,将一縷丹田真力向郭白楊心中注去。
悟非禅師朗誦一聲僧号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大忍禅師也誦佛道:“項姑娘這是做什麼,要救他麼?”
項小芸冷笑道:“項小芸心腸沒有那樣好法,我不是救他,而是要想使他清醒一些,便于迫問口供。
”
大忍禅師道:“老衲等方才已連遇強敵,如非掩蔽得宜,早已為敵發現,此刻大約不會在此與項姑娘從容交談了。
”
悟非禅師也道:“項姑娘迫問口供,最好能夠快些。
”
項小芸微微颔首,右掌一起,郭白楊頓時醒了過來。
隻見他雙目一翻,翻身欲起,但項小芸輕輕一按,卻又把他強行按倒就地,躺了下去。
郭白楊到底不愧黑道兇人,看清了面前的情況時,凜然無懼,冷冷一笑道:“項小芸,你來得好。
”
微微一頓,又狂笑道:“可惜你與金老兒有勇無謀,還在那亂樹之中窮等。
”
項小芸咬牙道:“這樣說來,金振明的四個弟子都是你殺的了?”
郭白楊死魚眼一翻,道:“是又怎樣?”
項小芸冷哼道:“那自然是殺人償命了。
”
郭白楊冷厲地叫道:“項小芸,休要認為大爺怕死,告訴你,刀山油鍋,郭某不會皺一皺眉頭,如果你真算十七奇中的人物,就快些把大爺超渡了吧。
”
項小芸冷笑,道:“既然你想死,那是容易不過,但在你死之前,還希望證實一件事,以釋去我心頭的困惑。
”
郭白楊不在意地大聲道:“項小芸,大約你是想和老夫談笑一番,解解悶兒吧。
”
目光尖刻地盯注着項小芸,又道:“快說吧,盡我郭大爺所知道的告訴你就是了。
”
項小芸咬牙,道:“你休要大爺長大爺短,回頭有你受的就是了。
”
聲調一沉,搖着手中的三枚玄昊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