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先後之别,毫厘之差,非争不可。
”
口氣雖然呈帶一點玩笑,但卻表現了堅決的意志。
“我一直沒有把你們作丫頭看待。
”程小蝶道:“不要冤我,我唯一對不起你們的是,沒有說明我的武功有多大進境,師父傳授我的玄門太乙神功,似是和道家罡氣同出一源,我功力雖然很淺,自不足和人一争長短,但避實蹈虛的本領總是有的,這樣你們總可以放心了吧。
”
小文呆了一呆,望着小雅道:“你相信不相信姑娘說的。
”
“相信。
”小雅明快地道:“但不備無患,還是調換一下身份的好。
”
程小蝶冒火了,冷冷地道:“要如何你們才能相信,你們的技藝、内功,都不如我,卻要硬着頭皮去争,你們也不想想,你們任何一個身陷危境,我都要拼命舍救,我自己卻隻要閃避就行,這個帳就算不清楚,不是幫我,是拖累我。
”
小雅點點頭,道:“姑娘說得對,小文不能再争了,再争就是矯情了,姑娘如受傷,咱們全力搶救,救不了,就以命相殉,姑娘為我們安全也會全力以赴。
”
“隻恐一錯成恨事,小雅,真的任姑娘獨擋兇險嗎?”小文眉頭深鎖,仍有些不放心地說。
“誰說我獨當兇險,你們不在我的身邊嗎?”程小蝶道:“要副總捕頭帶上江北四老,三十六張強力匣弩,随後接應,封鎖四面出路,放大膽施用匣弩。
”
小文應了一聲,立刻去辦,她知道什麼地方,人在何處,自然會說得清楚。
“阿保、阿橫呢?”程小蝶突然想到很多天沒有見到兩個人了。
“還??言府外面潛隐,姑娘要他們跟蹤言貴,他們如跟不出一點名堂,不會來見姑娘的。
”小雅道:“可要把他們召回來?”
“不用了。
”程小蝶道:“我總覺得言貴有些可疑,但卻找不到破綻,倒希望阿保、阿橫兩人能找出一些什麼?”
小文快步而入,道:“副總捕頭遵命行動外,又通令八位班頭,要他集中屬下在刑部待命。
”
程小蝶點點頭笑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
“小婢帶路。
”小文舉步出廳,低聲道:“副總捕近日中和幾位精通機關工藝的高人常在一起,希望能研究出更銳利的匣弩暗器,而且已把姑娘奪自東廠的蛇頭劍,改成了鳳頭劍,劍中藏針,也配制成功了,分成有毒和無毒兩種,問姑娘要不要帶上備用。
”
“那東西太過歹毒,能不用最好不用。
”程小蝶道:“月前郭總捕頭和我提過,他不準備再在武功上用工夫,再練二十年,也幫不上我什麼大忙,準備改學一些别的消息機關之學,想不到很快就有這樣大的成就,我要籌一筆專款給他,讓他能多請一些人才,輔佐他。
”
“姑娘,如此禮恤下屬。
”小雅道:“誰不舍命以報。
”
走出刑部十餘丈,郭寶元和江北四老也帶着三十六位捕快離開了刑部,行動之快,連程小蝶也有點贊賞吃驚了,他們并未跟随前進,分由兩側繞道而行。
這是一條幽靜的胡同。
一座青磚瓦舍,也不見宏偉的氣勢,是一處中上人家的住宅區域。
兩扇紅漆大門緊閉着,但小文伸手一推,立時大開了,竟是雙門虛掩。
小雅搶先一步入紅門,眼前竟是一條二丈多長的甬道,窄的勉強可以容兩人并肩而行,和一般的房舍格局,全然不同,不禁一呆。
程小蝶冷笑一聲,道:“這是經過了一番匠心改建,一人當道,十敵難入,施放起弓箭、暗器,也讓人無法閃避。
”
“為什麼一定要走這條甬道,咱們可以由屋面進去。
”小雅道:“小文,是不是就在這甬道中被一種力道擋住?”
小文剛想回答是,程小蝶已道:“你們從屋面上去,咱們在庭院會合。
”
說着,一側身向前行去。
小文、小雅也放棄了越牆而入的打算,一提氣緊迫在程小蝶身後而行。
沒有人喝問,也沒有任何阻力,主婢三人,心情沉重,但卻步履輕盈地跨入庭院。
小巧庭院,盛開十餘株盆栽茶花。
花隻一種,但卻分開四色,紅、白之外,兼有着鵝黃、淡紫。
程小蝶識花,認識紫茶花,是非常嬌貴的品種,非知花、愛花的人,無法培育。
看花思人,這小宅院的主人,應該是一位高人、雅士了。
素喜會進入這座宅院,此宅主人必然和萬寶齋有關……。
心念轉動之間,突覺一股異香,由茶花中飄飛出來。
茶花不是這種香味。
程小蝶心生警覺,為時已晚,人已難再自主,跌摔在地上。
小文、小雅吸入的異香更多,早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