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很急欲把發現的事,告訴姑娘,來不及卸除化妝,就沖入總捕頭的公事房中。
沒有看到程小蝶,隻見小文和郭副總捕頭相對而坐。
短發繞頰,紫臉濃眉,還真把小文和郭寶無吓了一大跳,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郭寶元的右手已搭在刀柄上了。
“我是小雅啦,總捕頭呢?”
“我們都在等她……”
“小文。
”小雅打斷了小文的話,道:“是不是萬複古請她去了。
”
小文點點頭。
“去闖血罩啊!”小雅扯去了臉上的短胡,道:“等我一下,卸了妝,咱們一起去找萬複古。
”
一面說,一面走,走入了小房間中。
小雅的動作真快,洗去了臉上的顔色,來不及梳辮子,頭發一盤,就跑了出來,道:“小文,走!”
“到哪裡去呢!”小文道:“他們是去追蹤紅燈老魔,行蹤無定。
”
“萬複古的名堂多。
”小雅道:“萬寶齋中一定會有連絡。
”
“姑娘交代過,不能去找她,要我們在這裡待命。
”
小文接着道:“三十六個匣弩手也在待命,好好去洗把臉,洗個澡,換件衣服,小姐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
小雅回頭看,素喜已洗了臉,但還未更衣,想來心中也是很急,一把抓住素喜的手,道:“我們去洗澡更衣。
”
走了兩步,回頭又道:“小姐有消息,一定要去通知我,小文,你如是沒有叫我,獨自去了,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
“放心了,還有素喜也得去。
”
小文接着道:“三十六個匣弩手,由我們統率,每隊十二人,你們不去,我一個人怎麼辦呢?”
小雅笑了笑,拉着素喜走了。
“萬大掌櫃也真是荒唐!”郭寶元道:“像血罩那樣危險的地方,怎麼能拉着總捕頭一起去闖?”
“不能怪萬大掌櫃,是小姐堅持要去的。
”小文道:“萬複古數度婉拒,是小姐不肯罷休的。
”
“但願吉人天相,總捕頭一旦受到傷害,我也撐不下去了。
”郭寶元道:“隻有辭官歸裡,回廬州鄉下種田了。
”
“我和小雅也要走。
”
小文接着道:“她傷了,我們陪她養傷,她死了,我們也活不下去,小姐到哪裡,我們都會追随她,這是不是就叫作生死與共呢?”
“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隻怕大人的刑部尚書也幹不下去了。
”
郭寶元接着道:“一來是心痛幼女,無法理事,二來是沒有程姑娘子公主的身份氣勢頂着,廠探和錦衣衛的勢力,會很快複活的,他們一旦再得勢,對刑部仇恨之深,恐怕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可真是一柱擎天啊!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也不過四品官位,卻能威震朝野,扛起了萬裡江山,是前不見古人,恐也後無來者了。
”
“小姐是能幹,天賦過人,才華洋溢,可是她心中苦啊!”
小文接着道:“一面苦練武功,一面思解案情,連朝中形勢,都要分心多慮,唉!自從言侍郎案件發生之後,小姐沒有過一夜好睡,彈精竭慮,夜以繼日,我好擔心她被累壞了呢!”
“她雖然很累,但内功底子好,年輕輕,還能撐得住。
”
郭寶元接着道:“但紅燈老魔的血罩,卻是從未有人逃得過的劫難,數十年來,死于血罩之下的武林高手,快近百位了,而且,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啊,希望上天保佑,别讓她留下恨事……”
“可恨的是田長青……”
小文接着道道:“人在北京城,為什麼不來看看小姐,隻有他能阻止小姐不冒險,也隻有他能幫助小姐……”
“怎麼幫呢?”
小雅、素喜已經沐浴過後,更了衣,一先一後,走進來。
“代替小姐入血罩啊!”小文道:“以田大公子之能,勝機應強過小姐很多。
”
“這個不行!”
小雅接着道:“田公子如在血罩之下,小姐會痛苦一輩子,我們也要跟着她一輩子不開心,那就不如死了痛快,活罪難受啊!”
小文沉吟了一陣,道:“我不過說說罷了,哪會真有這種想法,田公子是我們的大恩人,不是他解開我們傷穴,我們哪裡會有今天。
”
但我确也有些恨他,人在北京城,為什麼不常來走動,刑部也好,小姐的香閨也好,我們都很歡迎他呀!”
“小姐也歡迎嗎?是真的歡迎,還是表面歡迎。
”素喜道:“不要很快給我答複,我要聽到真情實話……”
“不用想,小姐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