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客”谷非冷凄凄地道:“上官智,你沒有機會,我先警告你!”
上官智厲聲道:“我不能聽任宰割。
”
“長恨客”谷非緩緩掃了八名鐵衛士一眼,然後盯視着上官智道:“武盟規矩不容破壞,這是武林同道公訂的,人人必須遵守,如果你反抗的話,我以副盟主身份,有權就地制裁你。
”
上官智瘋狂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憤,也帶着栗人的殺機,久久,他才斂住笑聲,咬牙道:“我甯願戰死,不願死得像一條狗。
”
“長恨客”谷非目中已泛殺機,冷酷地道:“上官智,我真不希望你死在我劍下……”
上官智橫定了心道:“副盟主公事公辦好了,我雖死無憾,但……我将盡力反抗,到倒下去為止。
”
“長恨客”谷非大喝一聲:“拔劍!”喝話聲中,他自己掣劍在手。
上官智面上肌肉抽動了數下,除了死拚,他已無路可走,雖然他實在不願與當初賞識他的人動手,但事逼處此,别無選擇,心一橫,長劍離鞘。
他再無話可說,心中隻有一個意念,拚到死為止。
如果他勝了,将成武林公敵,敗了,死路一條,但面對副盟主與八名精選的鐵衛士,他毫無制勝的把握。
天,終于亮了,但上官智的内心,仍是漆黑一片。
“長恨客”谷非揚起了劍,八名鐵衛士也各作出了出擊之勢。
殺機晨風中彌漫,空氣緊張得無以複加。
寒芒閃爍中,“長恨客”谷非攻出了第一劍,玄奇詭辣,功候十足。
上官智鬼魅般彈開三尺,口裡道:“辱蒙副盟主知遇,上官智禮讓一招。
”
“長恨客”谷非冷哼了一聲,第二劍又告出手。
一場驚人的決鬥,疊了出來,隻見劍芒打閃,劍氣撕空,金鐵交鳴,令人動魄驚心,論劍勢,雙方各有千秋,論功力,上官智似略遜一籌,但在他此刻無視于生死的情況下,雙方無分軒轾。
血紅的旭日,探出了頭,照得現場一片殷紅。
雙方交換了七八十個回合,尚未分出勝負的征兆。
八名鐵衛士,個個躍躍欲試,但未奉命不敢擅自出手。
轉眼間又過了十個照面,“長恨客”谷非劍勢一變,連演三絕招,把上官智迫得手忙腳亂,毫無還手之力。
三招剛過的瞬間,上官智觑準了間隙,狂吼一聲,反擊回去,劣勢立時扳轉,雙方又回複了苦鬥之局。
此刻,如果八名鐵衛士出手,上官智走不出十招,但“長恨客”一直不發命令。
百招之後,雙方的招式都失了原先的淩厲,但明眼一望即知,一時半刻還解決不了,因為雙方的功力懸殊不大。
看樣子,“長恨客”谷非要維持副盟主的尊嚴,有意獨力解決上官智。
上官智反正是存心拚命,什麼也不想,隻瘋狂地出手。
“呀!”
一聲栗吼傳處,上官智身形一個踉跄,左肩頭冒了紅,“長恨客”谷非一着得手,殺着頻頻,上官智先機盡失,光守不攻,險象環生。
拚命之念,立被激發了頂點,招式一變,以攻應攻,完金放棄了守勢,這是亡命的打法,“長恨客”谷非頓被迫得連連後退。
戰況轉入另一高潮,慘烈十分。
旭日的光芒,由血紅轉變成白熱,劍芒映日,如攪碎了一天的銀星。
雙方均喘息可聞,已能預見這場拚鬥不會持續得太久了。
兩人額上的汗珠,像是淋過一場暴雨,滾滾而落。
“躺下!”
随着這一聲暴喝,上官智連打了兩個踉跄,“砰!”然坐地,俊面一片凄厲之色,“長恨客”谷非用的是什麼殺手锏,上官智沒看出來,他隻覺得這一招合有一種無形的威力,像是對方先時沒有用出全力,而留待這最後關頭一擊奏功,又像是對方在力竭之際,突然功力再生,總之,對方這一記殺手锏,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長恨客”谷非劍指上官智道:“我不殺你,留你活口回總壇,接受正式制裁,以便對少林寺有所交待。
”
上官智喘息着道:“你不能如願的!”
“長恨客”谷非大喝一聲:“帶人!”
上官智身後的兩名鐵衛士,一左一右,撲近前來。
“锵!锵!”兩聲震耳的金鐵交鳴,兩名撲上的鐵衛士被震得倒彈而退,上官智也跟着站起身來,手中劍斜揚而起,那一份骁悍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長恨客”谷非突地劍交左手,右掌疾劈而出。
同一時間,上官智的長劍也告揮出。
“砰!”挾以一聲悶哼,上官智連退了三個大步,張口噴出一股血箭,身形搖搖欲倒,急忙以劍拄地,支撐住身軀。
他内心駭震無已,他想不透“長恨客”谷非何以還有這麼深厚的潛力,突然之間,功力變得比交手之前還更強上三分。
“長恨客”谷非再次發令:“帶他走!”
原先那兩名被震退的鐵衛士,一左一右,圍了上前,劍尖抵住上官智的兩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