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曉光怕伍筱芳出手阻撓,他是有心要毀掉這情敵,隻要上官智一死,伍筱芳斷了念,便可徐徐圖謀。
伍筱芳突地背轉身去,口裡凄厲地道:“你們去拚死活罷!”
童曉光面上抖露一片猙獰之色,這表示他内心已充滿了殺機。
上官智面寒如冰,沉凝得有如石像。
一陣栗耳驚心的金鐵交鳴破空而起,接着是一聲凄哼。
場面靜止下來,再沒有聲息。
伍筱芳幽幽回過嬌軀,粉腮上餘悸猶存,居然沒有人倒下,這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看看上官智,又看看童曉光,激動地道:“你們約定是一招,現在結束了!”說完,忽地又驚呼道:“表哥,你受傷了?”
隻見童曉光雪白的儒衫上,綴了三朵鮮紅的血花,成品字形倒列,兩朵在左右胸,一朵在“腹結”附近。
這三個部位,都是緻命之處,看來他傷不重,不然早該倒下了。
童曉光會傷在上官智劍下,這是她絕未想到的事。
上官智心裡明白,他這一招“乾坤一擲”,本可取對方性命,但手下留了情,因為剛才伍筱芳那一句:“……無視于姑父母的血海深仇……”使他不忍下手。
童曉光面上連起抽搐,陰森森地道:“上官智,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彈身疾掠而去。
上官智緩緩回劍入鞘,面如止水,沒有任何表情。
伍筱芳幾番欲言又止,最後一跺腳晃身而逝。
上官智心頭顯得很亂,一方面,他不願辜負李靜蘭,但另一方面又覺得伍筱芳不能完全忘情,他處在極度的情感矛盾之中。
李靜蘭是“乾坤教”的一員,彼此形不兩立之勢,縱然她情深似海,也不能改變這情勢。
除了依她所說的退出江湖,但這是辦不到的事。
伍筱芳義歸秘笈,但她父親可能是殺害“滄海老人”闵允中的兇手,這件事必為師門所不容,将來又将是什麼樣的—個結局呢?
蓦色蒼茫中,上官智離開破廟,上官智奔向宜陽。
到了宜陽投店之後,先與手下鐵衛士頭目取得了聯系,然後暗暗在店門外留了記号,才安下心來用飯歇憩。
回想這一天的經過,的确是夠驚險。
三更過後,旅店内已安靜下來,上官智正準備就寝,房門上突起了剝啄之聲,不禁心中一動,沉聲道:“何人叩門?”
一個耳熟的聲音道:“是我,褚劍鳴!”
上官智大喜過望,忙開了房門,欣然道:“師兄來得好!”
褚劍鳴随手拴上房門,道;“滅了燈火!”
上官智驚疑地道:“被人盯蹤麼?”
褚劍鳴朝椅上一坐,目注窗外,道:“沒有,但以小心為上。
”
上官智點了點頭,扇滅了燈火,然後坐在另一邊椅上。
褚劍鳴抑低了聲音道:“師弟,你先說說這些日來的經過?”
于是,上官智把回“武盟”複職,“七老會”首老遇害,以及奉令率鐵衛士出江湖查緝“索血令”、解“五義幫”之危等經過說了一遍。
褚劍鳴驚歎地道:“師弟,你真有兩手,怪不得師父特别看重你。
”
上官智肅然道:“師兄謬贊了,小弟還有件大事奉聞!”
“什麼大事?”
“以之交按名單的‘天玄寶錄’,小弟已經得回!”,
“啊,太好了,怎麼得回的?”
“是‘偷龍轉鳳’伍樂天的女兒送還小弟的……”
“這……這……怎麼說?”
“小弟懷疑這次挾名單以勒索的花樣,是老偷兒弄的,但無由證實,因為他女兒的關系,小弟不能出面追查‘滄海老人’的死因……”
“哦!師弟對伍老兒的千金有了情?”
上官智俊面一紅,道:“是她自己找上小弟的,但目前因這秘笈的事,彼此很不愉快,這件事請師兄與幾位前輩商量,改由别人出面找伍老兒理論,怎樣?”
褚劍鳴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還有,請師兄禀告各位前輩協力查尋‘索血令’的下落與來曆,如有發現,請與小弟聯絡由‘武盟’出面處理!”
“好的,還有什麼事沒有?”
上官智想了想,道:”對了,有件事小弟至今懷疑未釋,就是上次在汜水河邊廟中,小弟奉命前往交換名單,師兄與梅前輩匆匆奔離,到底有何急事?”
褚劍鳴探頭朝窗外搜視了一遍,才以極低的聲音道:“是關于‘浮塵子’的事。
”
上官智一驚道:“他怎樣?”
褚劍鳴話音沉凝地道;“師第,這是一樁極大的秘密,隻師父和幾位當年參與策謀的前輩知道。
當年之所以能一舉摧毀肆虐武林的‘乾坤教’,‘浮塵子’前輩居功厥偉,他本身也是‘乾坤教’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