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老人”熊宗堯道:“不錯,正是這意思,不然兇手縱使功力通玄,也不可能絲毫不留痕迹,來去自如,當初首席弘老遇害時,我便有此感覺,盟主此次留書出走,從好的方面說,是他自咎太深,從壞的方面說,可能另有文章,因為盟主平日言行之間,并沒有退身的表示,盟主并非城府深的人,有諸内必形諸外的……”
長老梅可佑沉着臉道:“照這樣一分析,情況太可怕了,難道有人想毀本盟?”
“可能的,‘武盟’之存在,對一些邪門魔派威脅太大。
”
“就事論事‘乾坤教’殺人留記,興風作浪的,當是該教無疑……”
“嗯,如果查不出内賊,可能還有事要發生。
”
此言一出,人人面露悚惶之色,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那可怕的兇手,就站在面前,會是誰呢?
上官智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他想到當年參與摧毀“乾坤教”正義之士的名單,勒索者手中尚有一份副本,而“乾坤教”餘孽已成了氣候,蠢然欲動,萬一副本落入對方手中,後果簡直無法想象,即且使上次“傾城花無影”伍筱芳不把用以交換名單的“天玄寶錄”盜回,禍患仍然存在,對方持有副本,随時可提出再勒索,現在問題已不在交換回副本,而是要永杜後患,誰能保證對方沒有第二副本?
由此,他又聯想到同命鴛鴦李靜蘭,她母女也是“乾坤教”一份子,在正邪不能兩立的情況下,将來是如何了局?……
心裡想着,額頭上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
現為六老之首的梅可佑,發覺上官智神色有異,不由疑雲頓起,深深望了上官智一眼,老臉泛出了一抹異樣的表情。
上官智懵然未覺,仍沉浸在重重地心事裡。
梅可佑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某種決定,沉聲發話道:“管事們協力料理柳掌令的後事,其餘各老及堂主暫時請退下!”說完,轉向上官智道:“上官統領。
”
上官智倒是吃了一驚,忙躬身應道:“卑職在!”
“請随本座來,我們私下談談……”
“是!”
上官智随在長老梅可佑身後,排衆而出,迳朝六老專用的别院走去,他心裡可有些忐忑,不知梅長老有什麼事要與自己私下談?
不久,來到了梅長老的私室中,梅可佑先落坐,然後一指對面的椅子道:“上官統領,坐下談!”
上官智不安地道:“卑職站着聽候長老吩咐!”
“不,這是私人談話,你坐下,不必拘泥!”
“謝坐!”
“上官統領,此次出山,除去了‘索血令’,你居功厥偉……”
“不敢,這是卑職的應份!”
梅可佑撫了撫颔下銀須,沉吟着道:“你個人對柳掌令之被害,有什麼看法?”
上官智定了定心神,道:“卑職認為這是‘乾坤教’意圖複辟大舉的先聲!”
梅可佑點了點頭,道:“适才在柳掌令房中,本座見你似乎心事事重重?”
上官智赧然一笑道:“卑職想到了些江湖事……”
“可以告訴本座麼?”
“呃!這是個人私事,不例奉陳,請長老原諒!”
“上官統領,現在我們是私人談話,希望你不要心存任何顧忌,依本座數十年的處世經驗看來,你似乎言不由衷?”犀利的目光,直照在上官智面上,似要看澈他的内心,也在等他的反應。
上官智心頭一震,心意電轉:“難道此老對自己起了什麼疑心!”随肅容道:“卑職說的是實話,并無言不由衷之處。
”
梅可佑欲言又止者再,最後一擡手道:“好,你請回去,在副盟主尚未回盟之前,希望你辛苦些,加強警備,不要再有什麼意外之事發生!”
上官智起身恭應了一聲:“遵令谕。
”然後施禮告退。
回到房中,心裡多加了一個疙瘩,看梅長老的神情,他并沒有說出心裡要說的話,他到底懷疑自己什麼呢?當然,這也不能怪他,柳掌令死因離奇,偏偏又在自己返壇之夕發生,而柳掌令又與自己過話,自己剛才在現場的表情,實足以啟人疑窦。
但想自己心懷坦蕩,也就不願再去深思。
當下,他召集了屬下鐵衛士的頭目,仔細分派了警備任務,他自己準備徹夜親自巡邏,衆頭目銜令退去。
為了晚上的任務,午飯之後,他便閉門大睡養神。
另一邊,六老齊集長老别院的正屋廳中,開秘密緊急會議。
自首席長老“弄笛老人”弘一奇遇害之後,原來排名第二的次席長老梅可佑便成了當然的首席,會議由他主持。
别院的警戒由“七老堂”的執法武士擔任,除六老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入。
六老集會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