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了?”
上官智深深一揖道:“芳妹,你對我的這一番情意,有生之日,決不會忘。
”
伍筱芳突地一斂笑容,冷冷地道:“誰管你忘不忘,我這是還債,以後互相不欠。
”
上官智像中了一記悶雷,頓時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麼呢?異性之間,隻有兒女之情,沒有友情,雖然江湖兒女不同世俗,但一樣跳不出數千年來傳統的禮法,交往的動機,在剛開始便是微妙的。
雙方再也不開口,誰也不敢望誰一眼。
上官智是情有所寄,不願負人,而伍筱芳卻是索願成空,所求不遂,最痛苦的還是她。
片刻之後,白發老丐長長吐了一口氣,睜開眼來,怪聲怪氣地道:“這買賣不合算,要飯的賠了本。
”
上官智趕緊行下大禮去,恭謹地道:“敬謝老前輩大德!”
白發老丐動也不動地道:“起來吧,老要飯的不喜歡磕頭蟲,什麼大德小德,完全看在酒的份上。
”
上官智讪讪地站起身來。
白發老丐将頭微點道:“老偷兒前生修得好,有這麼個乘龍快婿,小子,你别步你泰山大人的後塵,做那沒本錢的買賣。
”
上官智聽了,哭笑不得,辛酸隻自己知道。
伍筱芳嘟起小嘴道:“老前輩口頭損人,下一世還得作丐門長老。
”
白發老丐“唔呀”了一聲道:“好丫頭,你目的已達,用不着老化子了是不是?哼,總有一天老化子上門打你屁股,再找老偷兒理論。
”
伍筱芳櫻唇一披,道:“那晚輩就飯菜打發,沒有酒。
”
白發老丐哈哈一陣狂笑道:“好丫頭,你倒是會捏老化子的七寸,别在此饒舌了,去罷!”
上官智與伍筱芳雙雙施禮告辭,來到院中,各自解下了馬匹,步行出廟,到了廟門口,伍筱芳凄凄地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過你最好記住,我還是恨你,下次再碰頭時,也許我會殺你!”說完,上馬疾馳而去。
上官智癡癡望着她逐漸消失的背影,說不出心裡是一股什麼滋味,口裡喃喃地道:“芳妹,你是個奇女子,也是個通達人,何必效春蠶之作繭,并非我上官智無情無義,事實上我不能辜負李靜蘭啊!唉!我們相識嫌晚了些,如果在李靜蘭之先,便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說着,眼簾上蒙起了一層霧水。
伍筱芳的影子,自視線中消失了,她的話卻仍萦繞在耳際:“……我還是恨你!……”多刺心的話。
呆了一陣,歎口氣上了馬,他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一任馬兒自在地走。
不久,岔上了通桓曲的官道,由此西行桓曲,經中條山便是“武盟”所在地,而“乾坤教”的總舵,設在孤柱山,相去并不遠,照理,“武盟”不能沒有所聞,但卻未見采取行動,實在令人想不透。
盟主“長恨客”谷非是個很精明的人物,難道他另有什麼安排。
“乾坤教”明日張膽,先後殺害了兩位執法的長老,一位掌令,都是“武盟”中位份極尊的人物,殺了人還留記号,這是一項極大的挑戰,“武盟”如不速作了斷,如何向天下所有武林同道交代?
這是表示“武盟”業已式微了麼?
馬兒識途,如不加以羁勒,必奔回來路。
上官智茫然坐在馬背上,任馬兒自行,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陡然驚覺,馬兒走的竟是來時的路,反奔渑池,業已遠離官道,當下忙住任馬,心想:“該奔新安赴洛陽,也許可以探到稣玉娘的蹤迹。
”
于是,撥轉馬頭,折向東去。
這等尋人法,無殊大海撈針,誰知稣玉娘去了哪裡,如她走關外,方向正好相反。
正行之間,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自身後:“上官少俠,請留步!”
上官智勒馬回來,隻見一個駝背老者,站在八尺之虛,一看,根本不認識。
“閣下喚住在下,有何……”
老者挺腰擡頭,上官智這才看出來,對方赫然是“偷龍轉鳳”伍樂天,倏地住了口,心中卻感到十分驚異,老偷兒遁世已久,現身何為?
“偷龍轉鳳”伍樂天面色凝重,似有什麼重大的心事。
上官智躍落馬背,深施一禮,道:“想不到在此得遇伍老前輩,别來可好?”
“偷龍轉鳳”伍樂天微微一笑,道:“還算健壯,少俠你好?”
上官智道:“晚輩托福!”
偷龍轉鳳面色又回複了凝重之色,沉聲道:“老夫聽說少俠與芳兒來了此地,所以急急地趕了來……”
上官智心中一動,道:“老前輩有什麼指教?”
“偷龍轉鳳”朝上官智打量了一眼,道:“聽說少俠受了傷,來此向‘通天種丐’求治,無礙了麼?”
上官智躬了躬身,道:“多承老前輩關注,業已無礙了,此事幸蒙令嫒鼎力幫忙……”
“偷龍轉鳳”勉強笑了笑,道:“老夫有幾句不中聽的話,想與少俠當面談談。
”
“老前輩請指教?”
“芳兒自幼喪母,被老夫縱壞了,所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