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離開。
”
上官智對這亦父亦師的老人,頓時感到無比的依戀,離别,本是一件令人傷神的事,此後,師徒将永無相依的日子了,但他想到師父夫妻父子重圓天倫之夢,而且情況十分特殊,必有許多話要說,自己呆在這裡,必定尴尬而難過,不如就此離别的好,當下欠身道:“徒兒,想在此拜别!”
“為什麼?”
“沒什麼,徒兒隻是懸心外面的事。
”
“也好,你去吧,謹記為師之言!”
上官智眼圈不由紅了,依依地道:“徒兒以後可以來向您老人家請安麼?”
“當然可以!”
“如此,徒兒告别了!”說完,行下了大禮,分别向師父師母各叩一個頭,禮畢起身,轉向駝背怪人道:“師兄,冒犯之處,請多包涵!”
駝背怪人隻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萬博老祖”眼眶裡擠出了兩滴清淚,他,當然也不勝離别之情。
上官智強忍住要滴落的淚水,語音凄哽地道:“請保重,徒兒走了!”
轉到林邊,隻見林中托足的陰冷浮木,已開始泛出綠芒,他彈身上了浮木,一路向外縱去,不久,出了黑森林,隻見紅燈高挂樹梢,照着那令人悚然的人頭塔,他甫一現身,“紅燈魔女”已迎了上前,幽聲道:“少俠,你要走了?”
上官智不敢走近紅燈的光圈,遠遠站着道:“是的,在下告辭了。
”
“紅燈魔女”走近他身邊,道:“後會有期,我還是重申請托,可能的話,把‘索血令’引來這裡!”
上官智颔首道:“有此可能的話,在下會做的!”心念一轉,又道:“在下有句話本不該問,但又覺得釋然,那位穿青衣的大娘,為什麼也蒙着面?”
“紅燈魔女”凄怨的一歎道:“這是主人的規矩,入她門下,必須先自毀容。
”
上官智不由猛地裡打了一個寒顫,這種規矩未免太殘忍了,好端端的一個人要毀容,不用說,“黑沼夫人”是為了兒子生來醜怪,為了彼此泰然相處,才自己先毀容,再立下這不近人情的規矩,心念之中,好奇地又道:“她為什麼也答應?”
“紅燈魔女”發出一聲苦笑,道:“她丈夫染了時疫而亡,她守節居孀,有一次,被一位江湖邪門人物所乘,險些失身,碰巧被主人發現所救,所以才甘願毀容入門?”
“那芳駕呢?”
“我……為了求托身之所,也為了報仇……”
“芳駕怎麼認識吳天韻姑娘?”
“這個……恕我目前不能相告!”
“芳駕曾一再說欠在下一筆人情,在下始終想不透,現在可以相告了麼?”
“不,還不到時候,其實……少俠也沒有非知道不可的必要。
”
上官智心下一涼,不好意思再追問了,讪讪地道:“在下告辭了!”
“請便,對了,有句話告訴少俠……”
“什麼事?”
“如果少俠有必要探聽‘乾坤教’的内情,無妨向吳天韻姑娘打聽,但千萬不能明裡找她,如果她身份敗露,便活不成了。
”
“好的,在下記住就是。
”
說完,拱手一揖,踏上了一線浮橋向彼岸奔去。
剛剛登上岸邊,忽聽遠處傳來了暴喝之聲,不由心中一動,掉頭循聲撲去。
奔沒多遠,隻見三條人影,在一塊草坪上打得難分難解,上官智心頭一震,加速迫近前去,一看,登時發指起來,隻見“百寶仙婆”被童曉光與化身“夢裡仙翁”的武盟首老“蓬島仙翁”杜若冰聯手攻殺,業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無暇去想三人怎會在此地動上了手,但他知道“蓬島仙翁”,是殘害“東海派”掌門人“東海逆天客”的兇手,也是“乾坤教”的爪牙,“百寶仙婆”旨在替“東海逆天客”報仇。
三人惡鬥正酣,沒人發覺上官智的來到。
上官智迫近到距對方三丈不到之處,陡地朗聲一喝:“住手!”聲音雖然不大,但他是貫足内力而發,入耳驚心。
三人齊齊住手,彈出圈子之外,異口同聲地驚呼一聲:“是你?”
上官智緩緩欺前丈許,手指“蓬島仙翁”杜若冰道:“老前輩,這位便是‘夢裡仙翁’,也是‘乾坤教’的得力好手,交給您了!”
“蓬島仙翁”暴喝一聲:“小子,你狂吠些什麼?”
“百寶仙婆”厲喝一聲:“好啊!老匹夫,我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随着喝說之聲,鸠頭拐杖一掄,撲攻上去,兩人又搏殺在一起。
上官智厲淩的目芒,掃向童曉光,冷凄凄地道:“童曉光,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童曉光恨恨道:“上官智,你的死期不遠了,少張狂。
”
上官智一披嘴道:“可是你的死期就在眼前!”說着,一個箭步,逼近八尺,又道:“童領導,在下有句話要請教,你身為武盟一員,知道杜若冰的來曆麼?”
童曉光厲聲道;“知道又怎麼樣?”
上官智心意一動,道:“那你與他是同路人?”
一旁,“百寶仙婆”與“蓬島仙翁”打得激烈萬分,那是生死之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