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同泥塑木雕般,呆立不動。
多蕾絲扯扯杜秋寒的的衣袖,小聲的道:“杜大哥,于姑娘有她的困難,我們離開吧!”
“瑤華,送杜兄和多蕾絲公主出去,并關照劉星和茶花保護他們出莊院,千萬不能讓金百輪發現!”于飛虹鄭重的交待道。
“是!”瑤華應聲道,語氣卻有些顫抖。
杜秋寒終于邁開了步子,走了幾步,回頭拱手道:“于姑娘,我不會讓你拒絕我的幫助和關懷的,後會有期!”
于飛虹的心弦震了一震,滿眶的淚水就要奪目而出,為了不讓杜秋寒發現,她不敢開口再說一句話。
門開了又關上,于飛虹倏然不忍??回頭,淡藍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小姐,你早點休息,婢子回房了。
”若華識趣的退了下去,她知道于飛虹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幾天後的辰時,于飛虹神色自若的坐在大廳内太師椅上,似乎早已忘記了曾令她又喜又悲的那晚。
金百輪走進了大廳,拱手恭立道:“令主,傳我進見,有何吩咐?”
于飛虹道:“金叔,明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此語一出,金百輪突然臉色變得灰青,嘴角抽搐着,仿佛聽到什麼五雷轟頂的大事似的。
“金叔,你怎麼啦?”于飛虹對金百輪的反應過度,感到十分的納悶,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話,竟使金百輪神态大變。
金百輪壓抑住了某種不安的情緒,啞聲道:“沒事,金某隻是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請大夫過來……”
“哦,不……”金百輪幾乎低吼着拒絕了于飛虹的建議,籲了口氣道:“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明天四月十五日。
”
于飛虹點點頭,美目如電般的注視着金百輪表情瞬息萬變的老臉,緩緩的道:“虧金叔還記得,飛虹的生日已過了五天了……”
金百輪聞言,粗眉微皺,連忙拱手,請罪道:“請姑娘恕罪,因為金某最近忙于瑣事,所以疏忽了姑娘的生日……”
說着,嘴角牽起了一抹神秘而意味深長的詭笑。
“姑娘,屬下立刻傳令下去,準備五十桌的上好壽筵,為姑娘慶生。
”
話聲甫落,金百輪轉身退了下去。
“金叔,不必麻煩了!”于飛虹連忙擺手阻止,又道:“天天大吃大喝的,我感覺膩了,我倒有一個想法。
”
金百輪怔了一下,轉身走回原位,道:“姑娘,但說無妨。
”
“金叔,明日一早,我想二度遊賞西湖,就算補度生日吧!”
原來這麼回事,金百輪凝肅的臉色豁然緩解了些,但幾乎在這同時,一抹陰影忽然在臉上一閃而掠。
“怎麼了?金叔,我這個要求過份嗎?”于飛虹緊緊盯着金百輪,佛然不悅的道。
“不,不過分,隻是金某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
于飛虹和瑤華、若華二婢對望了一眼,轉注金百輪,道:“你說說看。
”
“在天黑之前離開西湖畔,并且除了湖面,其他地方不能随意走動。
”金百輪慎重的道。
“為什麼?”
金百輪沉吟了一下,道:“姑娘的身分已不同于往昔,金某認為,應盡量減少抛頭露面的次數,以保安全。
”
“哼,前陣子還敢鼓動我風風光光的出遊江湖,這會兒又有另一套說詞。
”
于飛虹心中十分不服,但芙蓉面上卻湧上了一絲笑意,道:“金叔,你為侄女設想得真周到,金叔的要求我接受。
”
這時,瑤華、若華兩姊妹心照不宣的對看了一眼,她們心中都在冷笑,忖道:“明天小姐可忙得很,根本沒有那個閑工夫到處走動……”
第二天卯時初左右,同樣一輛華麗寬敞的馬車,緩緩的駛出青磚深宅大院。
于飛虹主仆一行人,獨缺了劉星和茶花二人。
金百輪内心似乎有心事,一馬當先,距離馬車足足有四個馬身之遠。
對劉星和茶花的突然不見,金百輪也似視若無睹。
西湖不久就在望了。
遊人如織,包括文人雅士、富商巨賈、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勁裝打扮的江湖人土、販夫走卒……。
仿佛各行各業的人士都湧向了西湖一帶,或漫步湖堤或泛舟湖面,遊賞西湖的奪目美景。
瑤華掀開車簾,觀看車外的景象,見人海一片,嘴角不禁漾起了一抹放心的微笑。
與上次出遊西湖一樣,于飛虹一行的車馬隊,立刻做引了無數遊湖者好奇與注意的目光。
馬車上的金钗令标幟,吸引了許多黑白兩道上人物的駐足圍觀與吱吱喳喳的指指點點。
劉星不知何時從人群中出現,等馬車停穩後,劉星拱手朝馬車内道:“姑娘,一切都準備好了。
”
“好。
”馬車内傳出了于飛虹嬌柔的聲音。
金百輪滿腦疑思,跨下馬背,也朝蓬車内問道:“令主,不知令主準備的畫舫是哪一艘,屬下好先登船侍候。
”
話聲甫落,車簾微飄,一條窈窕有緻的白影一閃,于飛虹立定在金百輪的面前。
瑤華和若華也飛身出了馬車。
四周立刻傳來贊歎有加的驚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