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怪老者“嗯!”了一聲,大踏步向許劍仇躺身之處走去,根本就不把翻雲手放在眼裡。
翻雲手名列正邪十尊,豈能吃這無名老者這一套,怒喝一聲,雙掌電閃劈出,掌風如剪,勢道驚人。
白發怪老者連頭都不回,順手一揮,這一揮之勢,把翻雲手的如剪勁風引得偏向另一個方向,身形前欺如故。
翻雲手氣得七竅生煙,暴吼一聲,挾以畢生功力,再度出掌,勁氣如濤,隐發風雷之聲。
白發怪老者也不敢小觑翻雲手全力的一擊,立即停步旋身,雙掌平推——
轟然巨震聲中,五丈之内,激氣成漩,把那些魔宮屬下高手的屍體,卷得四散飛瀉,翻雲手也在同時踉跄退了五步,白發怪老者僅身形一陣搖晃,原地不移。
這一掌判出了功力的高下,翻雲手較對方遜了一籌。
屍堆之中,一個獰惡老者,晃悠悠的站起身形,瞥了現場一眼之後,踉踉跄跄的順官道出谷而去。
他正是魔宮護法韋不居,與許劍仇拚了個兩敗俱傷,許劍仇反擊的一掌,幾乎使他心脈震斷,所幸許劍仇已成強弩之末,力道不大,而他功力修為極深,所以在暈絕了一刻之後,又告醒轉。
魔宮數十高手,隻剩下他一個重傷而退,其餘的都作了琴下亡魂。
許劍仇也在這時蘇醒過來,但他受傷極重,絲毫不能動彈,他想起陷身劍堡的蔣婷,如果因這一耽擱而不能及時把她救出的話,将是一件遺憾千古的事。
翻雲手正如白發怪老者所料,他除了為徒報仇之外,主要目的是那半截天芒斷劍,如今失去到口的羊肉,他把這白發怪老者恨如切骨。
白發怪老者冷笑一聲,兩個大步,已到了許劍仇身前,一把抄起許劍仇,電閃飛射而去!
翻雲手怒極出掌,但遲了一步,掌風卷處,白發怪老者已在三丈之外,氣得他須眉皆直,朝白發怪老者的背影喝道:“老東西,我翻雲手和你沒休沒完!”
聲音未落,白發怪老者已失去蹤影。
翻雲手恨恨離開了現場。
且說白發怪老者挾起重傷的許劍仇,登上谷道側峰,選了一個僻靜之地,把許劍仇放下,掏出兩粒藥丸,納入他的口中,然後,雙掌一貼命門,一附天突,要以内力助他療傷。
許劍仇聲音微弱的道:“老前輩,是——您——救我?”
“現在不要說話,看是否能提聚真力,由内引導,将事半功倍。
”
許劍仇冷傲成性,不願平白受人好處,然而一次又一次,他受了很多人的好處,這使他十他難過,每一次,他都在無可奈何之中,接受了别人的好處。
他依言閉目凝氣,隻覺真氣極微,幾乎頻于斷絕,但,他仍勉力而為。
藥化津液,順喉而下,不多時,丹田之中千起一股熱力。
就在此刻,兩股熱流,分由天突命門兩穴攻入——
頓時身如火焚,經血振蕩如潮,他在吐了數口淤血之後,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許劍仇又告醒轉,但覺痛楚全失,真力充沛,一挺身站了起來,一旁白發怪老者用衣袖一抹額上的汗珠,也跟着站起。
許劍仇長身一揖道:“謝老前輩救助之德,晚輩當銘五中。
”
白發怪老者哈哈一笑道:“娃兒,别酸了,小事一件,如果你信得過老夫的話,你照實回答一個問題!”
“老前輩請講!”
“你身邊的天芒斷劍究竟如何得來?”
說完用手把把紛披的長發,朝兩邊一分,露出一雙冷電般的湛然神目,有如電炬,直照在許劍仇的臉上,靜待答複。
許劍仇一頓之後,道:“此劍據說是晚輩從小就佩在身邊!”
“什麼,你從小佩在身邊?”
“是的!”
“為什麼是據說呢?難道你不能确知?”
“是的,晚輩兒時情況已從無記憶,僅從收養我的天目老人口中得悉上情,諒來不假!”
“那你的身世你也是茫然不知的了?”
“是的!”
“天目老人據說 隐于西天目山,他當能知道你的身世?”
“是的,他知道——”
“那你為何不向他問個清楚?”
“晚輩習藝未成之時,他僅告我姓許,身負血仇,至于身世仇家等細節,他要待我藝成之後再予明示——”
“你姓許是不錯的了?”
“想來不假!”
“以後呢?”
“晚輩功力小有成就,重返西天目時,他老人家——”
“怎麼樣?”
“遇害了!”
“死了?”
“是的!”
許劍仇不由一陣黯然神傷。
白發怪老者似乎特别關心這件事,喘了一口大氣之後,又緊迫着問道:“怎樣死的?”
“天南魔宮屬下四使者雲夢四怪下的手——”
“雲夢四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