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有話問你!”
許劍仇隻好卸去一口真氣,道:“前輩有話請講!”
“冷面秀士是你什麼人?”
許劍仇不由一怔神道:“這個,晚輩無從答複!”
“為什麼?”
“目前無法确定有否關系!”
“那你的天芒斷劍何來?”
“晚輩正在竟力查證之中。
”
“老夫與冷面秀士交相莫逆,無時不以他的失蹤為念,斷劍望然在你手中,不能說毫不知情!”
“晚輩身世不明,這斷劍是自小随身佩挂的,至于實情,已無法記憶了!”
萬妙醫聖頓時陷入沉思之中,他忖不透這個謎。
久久之後,才悠悠的道:“小友身負絕世武功,當能解開這個謎,這斷劍聽說是冷面秀士偶然巧獲,希望有一天謎底揭曉之後,小友能使老夫得知!”
許劍仇點點頭道:“晚輩會記住這名話!”
萬妙醫聖又道:“昔年老夫,天目老人,冷面秀士等三人交相莫逆,後來冷面秀士因與當時的一代女魔陰風鬼女來往,逼得前妻林玉翠攜子出走,我們的來往也就漸疏──”
許劍仇心裡一動道:“前輩與天目老人也是知交?”
“不錯,你認識他?”
“晚輩自小就蒙他老人家收留──”
“哦!他好嗎?”
“他老人家死了!”
“什麼?他死了?”
“是的!”
“如何死的?”
“死于天南魔宮四使者雲夢四怪之手!”
萬妙醫聖激憤無已的道:“天南魔宮何以要對他下毒手?”
“為了這天芒斷劍!”
“魔宮人何以知道斷劍在天目老人的身上?”
“這就不得而知了,晚輩正準備赴魔宮一行!”
“為天目老人複仇,老夫義不容辭──”
“兇手已經伏誅,但首惡該是魔宮之主五毒神君,晚輩誓要取他項上人頭,并要踏平魔宮!”
“如此說來你是天目老人的傳人了?”
“不,他老人家執意不肯定這名份,同時武功方面也僅傳了些粗淺之技,用以防身他老人家一再告誡,要晚輩另覓奇緣,練成絕技,因晚輩仇家太過厲害,我縱得了他全部所學,尚不足以談到報仇!”
“嗯!他對你的身世隻字未吐?”
“他僅說晚輩姓許,身負血仇,其餘隻字未提,要待藝成之後才告訴!”
萬妙醫聖略一思忖之後,正色道:“孩子,以老夫判斷,你就是冷面秀士和陰風鬼女之後,你的父母可能已遇害,而天目老人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許劍仇激動的道:“晚輩也有這種想法,但目前真相未明,冷面秀士夫婦,并非無名之輩,江湖傳言他兩于十多年前無故夫蹤,但沒有任何有關遇害或尋仇的傳言,同時天芒斷劍是他所得也僅屬傳言,沒有人能确切的證實,晚輩姓許也有可能是巧合,所以──”
“你說的不無道理,目前你準備怎麼辦?”
“竭力打開身世之謎!”
萬妙醫聖也激動無已的道:“老夫也準備重入江湖,查探知友冷面秀士夫婦失蹤之謎!”
一旁的蔣婷突然開口向萬妙醫聖道:“師父,弟子立刻要下山!”
“做什麼?”
“重入劍堡,找惡屠夫鄭永報父母血仇!”
萬妙醫聖一皺眉道:“婷兒,你有這個把握嗎?”
蔣婷怆然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雖肝腦塗地,又何所惜!”
“好!為師的不阻擋你,你回洞收拾一下就登程吧!”
蔣婷道了一聲:“謝恩師!”複又轉向許劍仇道:“許少俠,容再相見!劍堡事了,我仍然要赴那古廟一行,探究他生死之謎!”
說完,身形一彈,如星蓮跳擲般上岸而去。
許劍仇暗暗一歎道:“好一個癡心的女子,三絕書生并不死在那破廟之中啊!”他想向她說明前情,但她已走了!
怔了片刻之後,向萬妙醫聖一揖道:“晚輩告辭!”
“小友珍重!”
許劍仇疾逾奔馬的出谷而去。
身世之謎!
斷劍之失!
像兩塊鉛闆,重重地壓在他的心頭。
我真的是冷面秀士和陰風鬼女所生嗎?
他自己問自己。
他的行程,仍指向劍堡!
他要看一看張素娥,雖然她瘋了,但他必得去探查一次,為三絕書生盡最後的一分心意!同時,他盤算着能助蔣婷一臂之力,了卻她的血仇。
劍堡事了,他就直趨天南魔宮,一方面希望為自己的身世尋出些端倪,另一方面,他要替恩養自己十多年的天目老人報仇。
一路晝行夜馳,劍堡又已在望。
他記起斷腸人曾告訴自己的話,張素娥的居寝在劍堡最後一重,靠近峰腳之處。
于是──
他馳向那劍堡後面的峰頭。
由峰頭下望,劍堡房舍密如魚鱗,他在盤算如何入堡去見張素娥,她已經瘋了,她還能認識自己嗎?如果她确實神經已失常的話,就讓她這樣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吧!
斷腸的往事,将不再摧殘她的身心。
如果自己入堡去見她而被堡中覺察的話,将有什麼的後果?将為她帶來什麼樣的幹擾?同時,她的居寝到底在鱗次栉比的房舍中,是哪一間呢?
他躊躇了──
這時,在許劍仇立身之處不遠的從樹之後,伏了一條黑影,兩點如寒星般的眼神,正一不稍瞬的注視着許劍仇一舉一動。
突然──
靈機一動,他想起了從前三絕書生為張素娥每晚彈奏,連續了十年的那支定情曲!我何以不以定情曲使她現身,雖然她瘋了,相信這支曲子決不會從她的意識之中抹去,同時也可以測出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心念之中,盤膝而坐,琴一橫,手指拔動之間,一縷悠悠琴韻,破空而起。
如怨!
如慕!
像喁喁私語!
又像是夢呓般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