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劍堡,總管惡屠夫鄭永之手?”
“噫!小老兒,被你說中了,你願不願意交換?”
“你要我替你接上斷臂?”
“不錯!”
“你如果兩臂俱全,武林中還有誰是你的敵手,你更可為所欲為──”
“小老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夫此舉何異助纣為虐,勢将成為武林公敵!”
“嘿嘿嘿嘿,小老兒,有老夫在武林中沒有人敢動你一毫一發!”
“可是我的良心?”
獨臂神魔面色陡變,獰聲道:“小老兒,你别得巧賣乖,什麼叫良心,老夫生平從未向人低頭,現在對你可說是破天荒的事了!”
萬妙醫聖不禁猶豫起來──
天蟾目珠是自己愛徒所有之物,理應得回,但如果替這老魔接上那隻斷臂,耗去這僅有的一粒回天再造丹不說,自己助長魔焰,勢将成為武林千古罪人!
該?不該?
使他一時委決不下。
獨臂神魔見對方久久不答,意似不耐的道:“小老弟,你答是不答?”
萬妙醫聖尋思良久之後,終于沉凝萬分的道:“好,我答應你,你稍待片刻,我去取用具和藥物來!”
獨臂神魔聞言之下,不由發出一聲狂妄的怪笑,從今以後,他将不是獨臂,稱尊武林舍我其誰。
片刻之後,萬妙醫聖果然現身出來,他雖然名列正邪十尊,但面對這不可一世的老魔,仍不免有不寒而栗之感。
“現在我們開始,你盤膝坐下!”
獨臂神魔把手中一隻尚在滴着鮮血的胳膊遞與萬妙醫聖,然後盤膝而坐,他那本已醜惡無倫的面孔,因為興奮而扭曲得更加不堪入目。
× × ×
萬妙醫聖先以一種黃色藥水,塗抹獨臂神魔斷臂之處,然後取出一柄解腕尖刀,在那斷臂之處橫切一刀,複把那手臂也同樣的切得和那斷之處一樣平整。
迅快的往那血淋淋的口上合去。
抹藥,包紮!
又以一粒白色丹丸,納入獨臂神魔的口中,道:“好了,三日之後,你将是一個雙臂俱全的人!”
獨臂神魔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碧綠的目芒朝萬妙醫聖一掃,道:“小老兒,後會有期!”
“且慢!”
“什麼事?”
“你不能說了話不算數!”
“什麼話?”
“天蟾目珠!”
“傑傑傑傑!小老兒,老夫見面不殺你已是你天大的造化,你還敢向老夫索取天蟾目珠?”
萬妙醫聖面上毫不動容,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有這一着,淡淡的道:“閣下要食言而肥了?”
獨臂神魔碧眼一翻,裂開血盆大口傑傑一笑道:“小老兒,你别不識相!”
萬妙醫聖冷冷一笑道:“那閣下的令名,仍可維持久遠!”
獨臂神魔醜臉一變道:“小老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人不願作武林千古罪人,擔一個助纣為虐之名!”
“什麼?你敢戲弄老夫?”
随着話聲,蒲扇大的手掌電抓而出──
萬妙醫聖早已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不待對方出手,身形一閃,隐入岔洞之中,話雖如此,獨臂神魔這一抓之勢,其快如電,寸許之差,幾乎脫不了身。
“擦!”的一聲,石粉紛落,獨臂神魔這一抓,把洞壁掏了一個石槽。
“小老兒,老夫決不與你甘休!”
左肩一震,把那條包紮臂上的胳臂摔脫,厲笑聲中,右掌一圈一劃,一道怪風卷處,聲如霹靂雷震,碎岩石屑齊飛,近身處的三個小岔洞口,立被崩石堵封。
這種功力,确屬罕聞罕睹。
“閣下,老夫失陪了,你自個兒消遣吧!”
聲音卻從另一個小洞中傳來。
水簾千幻洞岐洞百出,密如蜂巢,洞洞相連,老魔自知無法追及對方,但這一口惡氣,如何能吞得下。
暴喝如狂之中,獨臂不停的掄動──
股股怪飚,湧出如濤,一路出洞而去。
所經洞裡,面目全非,崩岩碎石幾乎阻塞了所有的洞徑岐道。
就在獨臂神魔離去不久,一條纖纖白影,踉踉跄跄的進入了水簾千幻洞。
她是誰?
她正是重傷将死,功力全廢的蔣婷。
蔣婷對這洞徑似乎極為熟悉,熟路輕車,跌跌撞撞的盤繞而入。
隻見她粉面煞白,钗橫發亂,衣衫不整,狼狽至極。
行到一間石室之前。
似乎餘力已竭,慘喚了一聲:“師父!”
嬌軀迳朝石室之中撲跌進去。
“婷兒,什麼回事?”
萬妙醫聖從石室中的石榻上一閃落地,疾快的托住蔣婷前傾的嬌軀,随手一按索之下,驚叫道:“婷兒,你怎的被人封死真元,擊成重傷?”
蔣婷似遇到了親人,“哇!”的哭出聲來!良久才止悲道:“師父,有一個叫許劍仇的少年來求藥沒有?”
萬妙醫聖把蔣婷放置椅上,愕然道:“你說什麼?”
“一個少年來此求藥沒有?”
“一個身負長琴,腰佩斷劍的少年?”
“不錯,正是他──”
“他來求藥是為了救你?”
“是的,他人呢?”
萬妙醫聖搖搖頭,歎了一口長氣,道:“為師真的誤會他了!”
“誤會?”
“為師誤以為他是獨臂神魔的傳人,所以──”
蔣婷搖晃着從椅上掙紮站起,激顫的道:“師父,他怎麼了,你沒有給他?”
“他──唉!為師的深感歉疚,這可能是我生平唯一憾事!”
蔣婷似已預感情形不妙,急聲道:“師父,他究竟怎樣了?”
萬妙醫聖且不說明,反問道:“你與他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恩人!”
“朋友?恩人?”
“是的,轉送給徒兒先父母的遺掌,使徒兒得悉仇蹤的正是他,之後,徒兒一時不慎,被霹靂骷髅怪廢去了